情的发展了。
我们一行人便出发,去依莲和铃兰的住处。
正是早春时节,柳吐新芽,草色温融。明蓝的天空中,漾着暖暖的光线和浅淡的白云。气温虽然尚冷,好在有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弥漫。深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碧海山庄之内,又是一年春来到,到处生机勃勃。
转眼来到了深秀居,小小的门匾,字体尚可称为秀雅。那是我临摹了无数次字帖之后,唯一被雍正爷提了一勾的字,当时让我还很是得意了一番。
许姑姑上前去叩门,立即有仆妇来应了门,回说她们主仆二人在后院的溪边游赏。晒太阳?倒是悠闲。仆妇问是否去叫,我说不必,我们自己走过去。深秀居的后院,有一条小溪穿园而过,风景很美,很容易让人轻易爱上。闲来无事的时候,坐在岸边听溪水欢歌,鸟语婉转,别有一番幽静的味道,很不舍得离去。
远远望去,一个着月白春衫水红坎肩的女孩,在小溪旁静立。她的身旁,斜着一张躺椅,面对着一溪潺潺。女孩的身姿窈窕,只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带着几分萧瑟和寒意。微风吹来,她抱住了双臂。她的乌发如云,流水般倾泻下来,披散在脑后。发尾处收束了起来,束发的珠子暗光流转。听见我们众人的响动,她回过头来,正是莲儿的贴身侍女和玩伴,铃兰姑娘。
她急步上前,忙着请安,温柔笑言,
“福晋、郡主、贝勒爷,怎敢劳动各位贵人的大驾?怎不让人来喊婢子?”
诺如快乐地说,“兰花姐姐,怎么只有你,莲花姐姐呢?她藏到哪里去啦?”
我拽住了诺如的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朝她指了指躺椅。她顽皮地用手捂住了嘴,哑声轻笑了起来。我悄悄说,“莲花姐姐睡着了,别吵醒她。”
我见铃兰急着转身去叫莲儿,示意她不必。铃兰忙道,
“是铃兰的错,格格原本就说,若是她眠着了,便要我叫她醒的。这溪边太凉,怕格格着了寒气,此时该醒了。”
短短半年即可看出,铃兰是一个衷心的侍女,待莲儿极为赤忱。我宽慰她道,
“铃兰姑娘莫要着急。现在日头还大,睡着片刻无妨。”
话是这么说,我也有了几分不放心。我们说了好多句话,躺椅上人儿的身形毫无动静,闻若未闻。我便往椅边走了几步,想察看一下。
待走近了,反倒又放心了些。莲儿和衣穿着披风,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上面还盖着一件厚披风,大约是铃兰的吧。莲儿那巴掌大的小脸陷在衣物堆里,脸色莹白,眼角晶莹,仿佛是在梦中哭了一般。我朝铃兰望了一眼。
她微微红着脸说,“格格自小如此,时常半夜醒来便不能再入睡,独自一人垂泪到天明。铃兰愚笨,无法宽慰格格的心怀。今日格格说想来听听溪水之音,说是,说是想念二夫人了。”铃兰的声音小了下去。
她的话,让我有些愧疚起来。让莲儿来我身边,确实是有我的一份私心。在二十一世纪,我虽说与表姐妹们十分要好,但还是常常幻想自己能拥有一个亲姐妹,与我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互扶持。到了三百年前的此处,经历了少许世事波折之后,我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十分看重。因为种种缘故,如今我不能与本地的阿玛额娘和兄弟们相认。我又不愿也不能接受与雍正爷分离、无法再回二十一世纪去见父母亲人。让莲儿到我身边作伴,确实是因为我期待与瓜尔佳府能多些联系,将来若有机缘,可以报答本地的阿玛额娘。更重要的,我希望能再次见到郭罗妈妈,拜祭郭罗玛法。两位老人对我的养育之恩,永志难忘。
在我的身边,有人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你家格格既然嘱咐了你,她若眠着了便要叫醒她,你如何不叫?”
弘旺站在我的身边,面色严肃地朝着铃兰发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