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晖带着孔意在三门峡站下了火车,西安不去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乔晖决定不告诉小意这个故事。小意的情绪闷闷的,还没有从心事中走出来,再加上这个,乔晖担心她会疯。那几年,乔晖见了太多魔怔了的家属,前一分钟还谈笑风生,后一分钟就癫狂哭笑。自己答应过小警察,若是真对小意动了心,就护她一辈子平安健康,让她一辈子开心的过,不吃苦。自己要做到。
脱下军装的时候,旅长去送自己,拍着肩膀对自己说“好不容易上了岸,就不要再想海里的事了。找个好姑娘,好好活!”
这个姑娘,让自己心安。她的那点忧郁心事,在自己看来,不值一提。可是,她的那点忧郁的小情绪,在自己心里,比天都大。
孔意糊里糊涂跟着乔晖出了站,出站口挤满了等候客人的三轮车夫,纷纷挤过来问要不要坐车?听着一口河南话,孔意突然意识到下错了站,慌忙去拽乔晖的手。乔晖向后伸过手臂,揽了过来“别害怕,没下错站啊。我这边有个战友,他父母是医生,带你去看看。”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饭?”
“真不饿。”孔意忙慌回答。
“行,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乔晖揽着小意的肩膀,过了马路。走了几个路口,避开了火车站的人群,二人找到酒店,孔意没有身份证,乔晖用自己的证件订了一间标准间。走来的路上,思来想去,乔晖还是不放心让小意自己住一间,自己能保证不下手,可不能保证她自己一个房间的安全。所以,都免了商量,直接订了一间标准间。服务员看着兄妹二人,也没说什么。
孔意没想这么多,看到两张床,就很放心。在家不也这样吗?没什么差别。
乔晖放下包,对孔意说“累不累?去洗洗澡,睡一会儿咱们再出去。”
“嗯”,孔意从包里翻出裙子,去了卫生间,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听着哗哗的水声,乔晖直觉的犯困,靠着床头,闭上眼睛。等孔意出来,他已经打上呼噜了。孔意看他睡的香,没敢去开吹风机,找了条干毛巾,将头发包起来,配上自己的黑脸,镜中真像个印度男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颇有些灰心丧气。房间里静悄悄的,孔意也渐渐犯困起来,趴在另一个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也沉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对面有个红点一闪一闪,烟味绕着自己。孔意手都麻了,动了动肩膀。
“醒了?”乔晖掐了烟,下了床,走到这边来,坐到床边。伸手拍小意的脑袋。
手下是湿湿的毛巾,忙站起来,去卫生间拿过吹风机,插上电,吹起来。孔意像一只小狗,静静的趴着,任其铁钳一样的大手拉扯自己的头发。吹了半天,乔晖气馁的说“你这都什么头发,怎么成一团了呢?”放下吹风机,一手托着小意的下巴,一手像梳子,慢慢的梳理。“你饿不饿?”
“不饿。”
“还不饿啊?”乔晖轻轻的解着打结的头发,说“走,带你吃烧烤去,去不去?”
“去。”
“刚才不是还说不饿吗?”乔晖轻轻的笑着。
街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烧烤摊上人头攒动,穿着围裙的小伙儿提着小炭炉,吆喝着从人群中挤过去。大风扇面朝大街呼呼的吹着,将喷香的烧烤味儿吹向人群。
乔晖拉着孔意的手,低头看了看孔意光溜溜的小腿,找了一家有高凳子的烧烤店。不远处一家美甲店,画着浓妆的姑娘在街边散发广告扇子,乔晖几步走过去,向姑娘讨了一把扇子,回来递给孔意,说“赶着点蚊子啊”。孔意有些感动,小腿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十几口,自己是ab型血,最招蚊子,刚刚出门没想太多,出门就后悔了。可是这点小事儿,不好意思讲出来,乔晖却能明白。
乔晖去点菜,一会儿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