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大家已经酒入半酣,开始掰起了手腕,一群人凑上去起哄。
水井那边,白天遇到的那位大队长,正从大锅里捞面条,旁边站着一位小个子的姑娘,一个一个地将碗递给他,两个人不说话,看上去温暖得很。
乔晖顺着孔意的视线去看,边解释道:“那是他媳妇”。
“噢,很般配”,孔意回答说。
“小姑娘家家的,你懂什么叫般配”,乔晖嗤笑他,递给她一页西瓜。
孔意自己不伸手,低头在西瓜尖尖上啃了一口,反驳道:“那你说,你和我般配不般配?”
“不般配”,乔晖给她端着西瓜,笑吟吟地看着她,“那也没办法了,生米煮成熟饭了”。
孔意飞红了脸,拿口型说骂了句“流氓”,却惹来他嘿嘿嘿的笑声。
“笑什么呢”,孔意转过头,视线先看到了轮椅的扶手,下午遇到的那位战友,自己转着轮子凑了过来,笑得一脸坏。见孔意转过身来,他忙到:“欢迎你来,小嫂子。你不知道啊,你再不过来,大乔得成什么样?”
孔意起了好奇心,故意去问:“能成什么样儿?”
乔晖起身迅速地去端着两碗面过来,往桌上一摆,笑着说:“别听他胡说,吃面条”,说罢,把筷子转了下方向,递到孔意手里,惹来轮椅上那位一片啧啧之声,不由得出声调侃“这就是个守财奴”。
孔意端着大碗,捞了一筷面条,举刀唇边吹了吹,说:“他很大方啊”。
那位连连称是,不住地拿眼睛在两个人之间瞟来瞟去。
乔晖转身又去端了两碗面条,去了对面大树下,跟那个人对坐着吃起来。孔意看过去,迅速地又低下了头。
黄成栋看到了,用轻松的语调说:“别害怕,都是战友,他烧伤,有些丑”。
“被什么烧伤的?”孔意小声地问,生怕漏出一点不恭敬的声调来。
“救人”,他呼噜呼噜将碗中的面条汤喝光,放下碗,小声说:“休假回老家结婚,路边上有辆车烧着了,他救人来着”。
孔意关心的不是这个,将脸向黄成栋凑了凑,问:“那他结婚了吗?”
黄成栋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结了”。
“噢”,孔意舒了口气,拖着长腔感慨,“那就好”。
对面轮椅上的人拍了拍扶手,又叹了口气,说:“这世上敢嫁我们的姑娘不多了”。
孔意还沉浸在刚刚的高兴中,在她的脑海里,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比什么都好的大好事。她笑着挑起一缕面条,吹了吹,吸溜起来。
黄成栋看着孔意,意味深长地说:“你放心,要是将来大乔对你不好,我们这些人都不能饶了他”。
“不可能吧”,孔意喝了口汤,毫不在意。
酒喝得差不多,院子里又挂上了幕布,放起了电影,大家直玩闹到半夜,才一群,打着手电筒,渐渐散入幽深的山中。
孔意想动手收拾,被乔晖拦下,拽着她的手腕回了屋子,留下一院子的杯盘狼藉。
“哎,干嘛,还没收拾呢”,孔意被他拽得东倒西歪。
他不管,拽进门,拿脚将门踹上,长臂一挥,关了窗帘和灯,瞬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中他欺身上来,带着浓浓的酒味儿。
经过了昨天那一出,孔意反倒没有了“斗志”,嘴里毫无章法地说着“你干嘛,哎,你干嘛”。
他不说话,像一扇门板一样扑倒过来,手臂一收,就将孔意收进了怀中。他嘴里喃喃自语,挣扎中孔意听不清楚,只好问:“你大点声,你说什么?”
他重复道:“我要是对你不好,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捂嘴已经来不及了,赌咒发誓已经说出了口,孔意气得大喘气。他却毫不在意,像捞鱼一样,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