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在他耳边,“要不,咱们领证去吧?”
乔晖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我倒是想,可我怕你爸再打我”。话音未落,便换来孔意咯咯咯的笑声。
下第一场冬雪的时候,三个姑娘的实习结束了。学校里举行了简单的欢送仪式,校长给三个人颁发了奖状,特意磨了墨,亲手写了“优秀教师”几个大字。孔意激动地想哭。
下雪路滑,大家不放心乔晖独臂开车,韦振利便跟了过来,特意开来了工厂新买的gl8。后面还跟了两辆大卡车。
这几个月的一来二去,学校里的老师都跟乔晖混熟了。乔晖给学校买来了全套的厨房用品,冰箱、蒸箱、消毒柜,应有尽有。谷云拿胳膊肘去碰孔意:“哎,你这个乔老师很靠谱啊”。
乔晖从人群中靠向孔意,小声地说:“振利跟着过来了,你跟你同学说说,待会儿……”
“好”,孔意心领神会,忙去跟谷云和展演交代几句。
待跟大家告别之后,三个人上了车。孔意先上,跟韦振利打了个招呼。韦振利脸看上前方,没有回头。
谷云上车来:“你好”,展演也小声地跟着她打招呼。韦振利“嗯,你好”,但是没回头。
“哎,你是烧伤了吗?”谷云此话一出,孔意忙去扯她的手。
韦振利有些恼火,转过脸,坦然地看向大家,“是的,烧伤”。
“那虾片你敢吃吗?”谷云递上手里的上好佳,“虾片可是发物”。
谁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韦振利自己都笑了,伸手过去,说:“烧伤很多年了,不碍的,可以吃”。
谷云高兴地将虾片拆开,放到他的手上,“这袋给你,我还有”。说罢,低头去翻包。
韦振利捏了一片虾片放进嘴巴里,腥腥的。再去看展演,她笑眯眯的看着,并没有恐惧。
“我的脸很吓人吧?”韦振利自嘲地说。
孔意慌忙打圆场,“哪有”。心中着急乔晖怎么还没上车来,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天赐晚霞遮半脸”,谷云终于从包里掏出来了她的洋葱圈,笑着给韦振利看,“我们都知道你是军人,不觉得恐怖啊,洋葱圈你吃不吃?”
“那如果不是军人呢?”韦振利追问,眼神囧囧。
“嗯……那也不会觉得恐怖,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啊”,谷云伸手去他的手里捏了个虾片,“分我一半”。
韦振利将袋子还给她,没有放弃,继续追问,“如果是陌生人呢,你觉得呢?”
谷云想了想,回答他:“会觉得难过,不会觉得恐怖。这么大的伤疤,你应该很疼的”。
韦振利不说话了,低着头,吐了口气,说:“是很疼的”。
乔晖拉开车门,笑着问:“聊什么呢?”
韦振利坐直了身体,看向前方,笑着回答:“没什么,吃零食呢”。乔晖觉得今天的韦振利有些特殊,看向孔意,孔意笑笑,示意他一切都好。
元旦的前一天,孔意正在教务处帮老师打扫卫生,接到乔晖电话,语气中充满急促:“你下楼了吧?行吧?”
“出什么事了吗?”孔意有些纳闷。
“下楼,快”,乔晖催促着,孔意抓起书包和围巾,跟老师告了假,飞速冲下楼来。他已经等在那里了,雪地里挺拔的身姿,穿着藏蓝色的羽绒服,头发新修建过,透着精气神。
上了车,孔意问他:“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先发动了车子,开了暖风,捏了捏孔意的手。然后歪了歪身子,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打开看看”。
孔意笑着接过来,打开,一枚宝石戒指,透着幽幽的绿光。“干嘛?新年礼物?”
“不是”,他笑着拿起戒指,“伸手,给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