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快乐得像一只小鸟一样的妹妹,她在内心真诚祈祷,愿妹妹能永远这么快乐,愿有朝一日自己强大起来,带母亲和妹妹远离这里。
然而,这注定就是个不眠之夜!
两个孩子学习完已经将近十二点,胡萍让她们去睡,她们不肯,要帮着胡萍把最后一点手工做完。
到了一点半,眼看着就要结束了,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个撞击,胡萍赶紧示意两个孩子上床躺下,把灯关掉。
伍阳没能把门撞开,就在外面疯狂拍打着门板。
客厅里的三个醉鬼纷纷起身,一个个酒足饭饱,拍拍屁股,打着难听又难闻的酒嗝,摇摇晃晃离开了。
伍阳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说着无中生有的污言秽语“为什么要锁门?你床上藏了人吗?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外面勾三搭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有什么本事?做那点破手工赚那几块钱谁稀罕?我每天躺着醒来就能数钱……”
胡萍很想开门出去把他那张嘴给缝上,但是凭经验,她知道只要她一开门,伍阳就会没完没了,还不如就这样,隔着一面墙,一扇门,让他骂累了自己作罢。
十几年了,每次他一喝酒,就会臆想妻子对他不忠,或是对她拳脚相加,或是言语侮辱。
伍秋思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伍秋雨一声不吭紧紧抱着她,胡萍脱下外套,躺到两个孩子身边,母女三人就这样静静听着伍阳在外面叫骂。
伍阳手就像一个刚上好了发条的摆锤,不知疲倦的一刻不停拍打着房门,嘴上也不停,“老婆!你最好了,你开开门,我们聊聊吧,我最爱你了!”
很快又切换到辱骂模式“胡萍你给我滚出来!你们胡家人就只配跪在地上给我舔鞋子!大过节的,还不让喝酒!就你家有酒啊?我家酒够淹你们全家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伍阳放弃了,他回到自己那个固定的窝里,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从a到z,按顺序给每个人打电话,电话里,他人模狗样,笑呵呵地给每个人带去节日的祝福。
夜里三四点,大多数人没接,少数接了的人也是大为光火,却是拿他没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勉强跟他应付两句。
伍阳离开了房间门口,胡萍母女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
胡萍做了一个决定,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对大女儿说“秋雨,以后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回来了,不论你在哪里,阿娘都会想着你,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伍秋雨没有说话,用力点点头,又意识到身在漆黑的房间里,于是回应了一个字“嗯!”
胡萍又对二女儿说“秋思别怕,再过两年你考到西海高中去,也离开这里!”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两个孩子同时问。
胡萍伸手搂住两个孩子,温声安慰“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就他那喝醉后的病猫样子,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一定要争气,好好读书,走出去,改变命运。”
“嗯!”两个孩子齐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