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萍按照叶雯的书单买了五本书关于抑郁症的书,一家人都在学习关于抑郁症的知识,除了一个人不当回事,那就是伍阳。
2011年春,伍秋雨开始了一边学习一边抗郁的生涯。
开始前三周,吃的药没有任何效果,副作用却很明显,嗜睡、口干、胃痛、便秘、烦躁,抱团袭来。
从未旷课的她,三周旷课28节,她一度想要放弃,多次想到死,并且去买了刀片,只是最后都被室友及时发现了。
果然还是死最容易,干嘛要折磨自己呢?活着真难,仿佛只是保持呼吸,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但真的死了,她又觉得对不起那些关心她的人,也舍不得母亲和妹妹。
还有清瑶师母,她至今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先生为了救自己豁出了性命,自己是师母活着的精神支柱,如若自己突然离去,师母如何能承受?
伍秋雨在心里嘲笑自己,“你还是贪心了,又想摆脱这一切痛苦,又舍不得这世间哪怕片刻的温柔。”
有时候她觉得,她所贪恋的那些温柔,便是她痛苦的根源,如果他们都像父亲那样,对她漠不关心,不在乎她的生死,那她会不会活得轻松一点?至少可以活得任性一点,可以肆意妄为,不用对谁有负罪感。
潭思齐每天都来找她锻炼身体,有时候她赖在床上起不来,董阎王和蜘蛛蟹就负责把她捞起来,弄下楼交给潭思齐。
天气好的时候,潭思齐就带她去踢球、跑步,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去教学楼爬楼梯,三月多阴雨,所以他们爬楼梯的多。
教学楼一共9层,一开始上下1组伍秋雨就已经累成狗,再也爬不动了,她觉得每天就像是在炼狱,苦不堪言。
好在有董阎王、蜘蛛蟹、潭思齐三人整日围着她,否则她已经死上百次了。
后来爬楼梯慢慢增加到了2组,3组,4组,就在他们进击第5组的一个早晨,闹钟响起,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没了往日那种晨起的疲惫和哀伤之感,她觉得神清气爽,这场奇幻的大梦终于醒了,似乎药效突然间体现了,副作用也随之消失了。
她在日记中写道“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巫师下了魔咒,整个世界陷入了阴霾之中,我看不到阳光,感受不到温暖与快乐,总是黯然伤神,独自落泪,感觉死神无时不刻都在召唤我。
服用了抗抑郁的药物之后,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唯一还能感受到的亲友们的温情,也成了我承受不起的负担,我甚至怨恨室友多次把我买来的刀片收走,为什么不让我一走了之?
而此刻,仿佛是太阳冲破了云层,大地重见光明,后山公园的花都开了,我又听到了久违的风鸣和鸟语。
我,伍秋雨,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虽然磕磕绊绊,却也走出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活着真好!
感谢所有对我不离不弃的你们!”
至此,伍秋雨真正进入了稳定期,她只要按时吃药,定期回医院复诊就可以了。
看着伍秋雨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胡萍回家了,家里还有小女儿需要她照顾。
胡广年向胡恩再三保证不会再去边境偷渡后,也跟着胡萍回去了。
6月,宁晨曦参加完高考,她报了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医学院临床医学本硕连读,成绩出来后她收到通知参加面试,直到面试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这所学校的“武装警察”,并不是她所理解的常规的“警察”。
而孤注一掷的她,填志愿的时候只填了第一志愿,也是唯一志愿——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医学院。
这下坑大了,这是要把自己活埋的节奏啊?
面试结束,宁晨曦垂头丧气回到家,一进门就问“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