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站在她的床榻前,“娘娘,您终于醒了,皇上他……您快去看看他吧。”
木吟舟敲了敲头,似是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何事,却不想掌心传来了剧烈疼痛,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是厚厚的绷带,上面满是血迹。
她来不及多想便向洛庭的寝宫奔去,却不想一出寝宫便被几个士兵架上了轿撵,“娘娘,皇上说他不想见您。”
“阿愈,到底发生了何事。”木吟舟刚刚醒来,全无力气,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扶进轿中。
“娘娘无需多问,属下也只是奉命送娘娘回苍菱国。”
木吟舟只感觉轿子走的极快,过了好大一会儿阴愈才递上一个包袱,他说那是皇上留给她的,她打开之后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锦盒,那是外界传言他最爱不释手的锦盒。
木吟舟颤颤巍巍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枚艳红如血的玉佩,她的右手紧紧覆住口鼻,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在锦盒上。
那玉佩是她的,是她的父王为她打造的玉佩,十二年前那名少年救她之后便不翼而飞,她曾以为是掉在了哪里,如今她才知道,那年救她的少年并非温来,而是洛庭。
她也才明白,为何他总是对她这样好,为何在她提起温来救她时他那般奇怪。
她也才明白,他比温来更早遇见她。
木吟舟拿起了玉佩下的信,纸上的字迹从铿锵有力渐渐变得潦草……
阿舟,你终是如我所愿来到辽地入了皇宫,以三载悲欢让我也不枉此生,可我如何甘心放你就此与别人结婚生子,奈何我想了许久也不曾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记我一生,那便以这辽地江山为礼,愿你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
木吟舟的眼泪怎样也止不住,到了两国边境她便下了轿,手中紧紧抱着锦盒。
“娘娘,不,或许现在我该称呼你为公主,皇上从未有害你之心,相反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守护你,你的病并非皇上对你不利,而是你在苍菱国吃下假死药却未能及时服下解药的副作用,您的王兄一直守在两国边境是因为一直与皇上商议如何救您,因为激动会加速药效他们只能不与你说出当年真相。”
“当年真相?”
“当年您的王兄与两位将军商议之事是以假死让您逃过皇上的和亲,却没成想你擅自来了辽国,更未能按时服用解药,为此皇上亲寻毒圣。”
阴愈眉头微皱,似是接下来的话让他极痛苦,缓了片刻后继续说道,“皇上一步一叩上了毒圣所在的朱山,他才答应救您,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木吟舟向前迈了一步,神情迫切。
“除了将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否则无药可医,唯有一死。”
木吟舟张开右手手掌,伤口似乎还在渗血,“所以阿庭将我的毒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那他岂不是快要……”
“皇上将辽国送给了苍菱国,日后这世上再无辽国,也再无辽君了。”
7
昌纪七年,苍菱国公主大婚,出嫁礼仪虽一切从简,街头巷尾却仍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寻常百姓。
大红喜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温府前。
“公主,该下轿了。”云栖将身子向轿窗靠了靠,低声说到。
木吟舟将左手五指覆于右手间,磨砂着贯穿掌心的疤痕,片刻后轿帘被人缓缓掀开,她才搭上温来的手。
许是感受到木吟舟手掌的疤痕,温来将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不愧是让辽君以江山为礼的公主,果真貌若天仙……”
“嘘,别瞎说,如今已经没有辽国了,此话若传了出去,可是杀头之罪!”
在宾客百姓们的祝贺与闲谈中,随着一声“礼成”,木吟舟兜兜转转终是嫁给了温来。
木苍泽与温来应对着大臣的酒,木吟舟便偷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