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牡丹解释道“小妹年幼时,仗家中宠溺,做了好些糊涂事。”
杨牡丹脸上满是回忆之色“那时总觉得,有经史相伴,我又贵为世家嫡女,不着急嫁人又如何?”
“可后来,家中为我张罗出嫁之事,巡遍大隋,居然发现无人可嫁,我才后悔。”杨牡丹表情忧伤“小妹到那时才着急,也明白过来,昔日想法有多可笑。”
杨师道沉默不语。
他觉的,自己与这家格格不入。
怎的投唐后,兄长变了,小妹也变了,两人都变的看不懂了。
杨牡丹自顾自继续说“年纪越大,越知昔日之荒唐。”
杨师道盯住杨牡丹双眼,想看透杨牡丹内心深处想法。
杨牡丹美目轻眨,觉的杨师道有些奇怪,但依旧把要说的话说完“父亲西去,伯父作古,家中对小妹态度大变,受尽白眼后小妹才知,有一个自己的家躲风避雨何等重要,每每思及此处,小妹常懊恼不已,可年岁愈大,成家之事已无可能。”
杨师道表情严肃,接话道“所以,现在大哥做主许你嫁人,其实正随小妹心愿?”
杨牡丹笑着点头“正是!”
杨师道摇头感慨万分“我越发觉得与你们格格不入,你们让我有些看不懂。兄长变了,一改往日和煦平善,变的心思狠毒。你呢,也变了,一改往日乖张性格,变的如此明事懂礼。思来想去,只剩我未变,好像我不是杨家人一般。”
杨牡丹安慰道“大哥身为家主,总要狠毒些才能免杨家受人欺,小妹年岁已大,也该学会懂事,二哥无须感慨。”
杨师道叹气道“不说这些,说正事,既然小妹心中本就愿嫁,倒省去我好些口舌。”
杨师道从袖中掏出杨纶写的纸,递给杨牡丹“这是那人八字简介。”
杨牡丹接过纸看也不看,随手放桌上,坦然道“小妹如今只求有自己的家,没资格挑剔。”
杨师道被杨牡丹这话逗笑“小妹意思,妾室也罢,续弦也罢,都不在乎?”
杨牡丹点头“不在乎。”
杨师道拿起纸,起了开玩笑心思,笑着说道“那人叫李铄,穆公之后,现任秦王府玄甲军左营骑军副尉,另领苍云骑军领军,手握实权有自家骑军。”
杨牡丹有些疑惑“穆公之后?”
随即杨牡丹又释然,李家虽被灭族,但那般大族,总有小猫三两只躲过一劫,估计这李铄,便是其中之一。
杨师道笑意更浓“而且,牡丹是以平妻身份嫁去,可不是侍妾续弦。”
“什么!”杨牡丹惊讶不已。
穆公之后,想必有六十上下,年轻些也五十左右,怎会有平妻之位空余?
杨师道见杨牡丹模样,又放出个重磅消息“而且,李铄今年,虚岁不过十七而已!”
“啊?”杨牡丹已惊讶到说不出话。
杨师道把手中纸递给杨牡丹。
杨牡丹急匆匆接过,仔细看过,这才满脸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杨师道见杨牡丹着急样子,彻底放下心来,哈哈笑道“这当然可能,那李铄真只十七之数,牡丹嫁去,可算是少夫老妻,倒是牡丹占了便宜。”
……
杨师道再与杨牡丹说些闲话,讲明杨牡丹出嫁缘由,借口夜深告别离去,留杨牡丹一人呆坐亭中。
杨牡丹发一会呆,回过神拿起那张纸,反复核算李铄年纪,算来算去几十遍,仁寿四年生人,到今年真只有十六,虚岁十七而已。
杨牡丹顿时高兴万分,同时又忧心不已。
高兴。
杨牡丹自从伯父杨雄、父亲杨达相继而走失去庇佑,便开始受尽家中各色人等白眼恶语,连那些个家奴居然都敢给杨牡丹脸色,故意欺辱杨牡丹。
一切原因,不过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