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李淑静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她被秦方那突如其来的感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曾经在中间推波助澜,才有了秦方现在这种“突如其来”。
“哎,好烦呀,睡不着怎么办?”她又一次在床上翻了几次身爬起来,抱着双膝,下巴撂在膝盖上,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如一团乱麻。
直到早上,王玉珍起来做饭,她才扯了条被盖上呼呼大睡。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商场忙的团团转,年前正是卖衣服的好季节,她也跑去帮忙,她身材好长得漂亮,就是一个好模特,常常看到她穿的衣服,厅里就被堵得水泻不通。
而原本请了个主播,现在人太多根本没有地方,王玉珍就在附近的宾馆租了间房,让主播在那里直播。
每天虽然又累又烦,但到了晚上看帐本数钱,成了娘俩个最快乐的事,这一天的疲倦也就不翼而飞。
“今天一天,卖了将近三万。静静,妈要乐疯了,你说还有几天,咱们努努力,能不能再卖十万块钱出来。”王玉珍一边算帐,一边乐着许愿,“要是能卖到十万,妈给你买个新电脑,再给你弄个录音室,省得你成天到半夜才开始录音……”
王玉珍说着不见女儿回答,回头一看,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有些心疼的嘀咕,“这孩子,我说不用她去吧,她还不干。这一天天的,比我还积极。”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娘俩个加上服务员又是忙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直到四点多钟,离五点关门只差半个多小时了,这才捧着早已凉透的盒饭对付着吃了几口。
老妈给服务员开了工资,服务员的工资都是底薪加提成加奖金的,自打夏天开始,货卖的好,每个月都好几千的收入,这个月更是开到了小一万,把服务员高兴的拜年的吉祥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收拾了东西回家,她要赶晚上的火车回老家过年。
“一会咱把对联就贴上,明天一上午,就不来了,忙了这一年不差这半天了。”王玉珍打着哈欠,扶着后腰呻吟一声“哎哟我这老腰哟,这上了岁数就是不行了。明天都三十了,咱们啥都没买呢,这过年总得买点鱼啊肉啊海鲜之类的,对了还得买点鞭炮,这回咱家就咱娘俩个,这鞭炮都没人放了……”
“今年市里不让放鞭炮。”李淑静一边整理货品一边说。
“哎,这年啊,越来越没年味了,想当初我们小……”眼看她又要把小时候的事拿出来说,李淑静忙打断她的话“妈啊,这些衣服过了年怎么办?”有一些衣服,过了年季节就有些不对了,到时候就有些过时了。
别看她们货卖的是好,可同样的货也订得多啊,今年已经是压的最少的一次,只剩下百十来件衣服。对于她们批发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
果然,王玉珍被转移了注意力,“没事,这才多点,到时候挂中间架子上就甩了,咱们这商场人流量大,全省各地的都来,你不买还有她买,剩不下。”
李淑静舒了口气,她老妈没老呢就爱念叨,让她叨叨起来能说半个小时,无非都是她小时候怎么怎么好。
其实她就想不明白了,你说她老妈小时候没好吃的,没电视,没新衣服,有什么好的?就过年时穿大姐小了的旧衣服,得两块糖块,她有什么可惦念的?
对了,王玉珍小时候一家住在农村,穷得很,还是八十年代后初,一家才投奔了个亲戚到了省城。那个亲戚是个远房亲戚,可当时还是挺有本事的,给姐弟四个都安排了工作,虽然只是工人,可从农村进了城当了工人,可让村里人好一顿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厂子陆续都改制,工人都下岗了,大舅从此就成了无业游民,哪有零活就去干点,可他从小惯得吃不了苦,所以日子过的不太好,要不是他二姐下岗后就当了个体户成了家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