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放下不下这个看似倔强实则比谁都脆弱的女子。
夜倾城冰清玉洁,看似冷清冷心,可轻歌知道,她比谁都重情义,能同生,也能共死。
“你在哪,我便在哪。”夜倾城几乎脱口而出。
“好。”
轻歌拍桌而起,咧嘴笑着,雪色的贝齿泛着莹白的光,“跟着我,有酒有肉!”
夜倾城垂眸,婉转浅笑。
此生,她别无所求,只有这么一个心愿而已。
只是后来,当她看见一直明媚的少女被人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才知道此生所求,竟是要变得强大,至少可以保护她。
后半夜,轻歌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很大,漠然的看着天花板,锦被下的双手紧抓着床单,仿佛用了毕生的力气,指甲好似都镶嵌进了皮肉之中,可她面色如常,越发冷漠。
虚无空间里,姬月抱着一坛不知从何顺手牵羊拿来的酒,斜躺在九龙王座上,醉得满脸绯红,邪肆如斯的双眼蓦地朝虚空看去,迷离空洞。
如她所说。
他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她总是往前看,又怎能看见活在黑暗之中的他?
可她万念俱灰心死之际,他却能一句话将她逗乐。
寒夜的凉风拂过窗前的杨柳,枝桠交叉在一起,疏影婆娑,斑驳成碎玉,窗前的轻纱不停的舞动的,一道人影突地坐在窗前,他一腿伸直,一腿曲起,修长好看的手放在膝盖之上,漆黑如墨的斗篷下,藏青色的眼泛着诡谲的光,另一只眼,被乌色的眼罩遮住。
像是子夜时的魑魅魍魉,厉鬼不休,轻歌躺在床上,双眼依旧望着天花板,月色透过窗棂和男子的身影落在屋内,昏暗森然,光火黯淡。
当男子出现的那一刻,轻歌闭上了眼,睫翼盖在眼睑上,阴影浓郁。
“难过吗?说要和你走到白头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大婚之日将你一个人丢下,给了你一场盛世婚礼,也给了你一个笑话。”
“难过吗?”男子又问了一遍。
那音,好似阴诡府里曼陀罗花互相摩擦发出的声响,藏青色的眼,漆黑的斗篷,曳在窗前的袍子……
他漠然的看着躺在冰冷床上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之意。
他早就说过。
与梅卿尘在一起,她会万劫不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