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孟赢便不再提,安心下来准备当夜找到女鬼的老巢直接端了。这世上哪会有人愿意为了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作出牲,更何况是为了个不知好坏的鬼魂去受不该受的苦。
正常人都不会去趟这浑水,可偏巧南宫钥并不正常。一个下午她都默不作声终于成功引起了孟赢的注意,他想,也许她提了建议最终又因害怕而不敢去心中觉得羞愧,女孩子总是特别容易不好意思,于是他这个做师兄的定要去开导一番。
他将她一张贴反了的符箓拿下来,见她看向自己便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师兄也不会这么做的。”
南宫钥说:“师兄。”
孟赢说:“没事,师兄知道的。”
南宫钥说:“我想清楚了。”
孟赢说:“想通了就好。”
南宫钥说:“会不会死?”
孟赢蹙眉:“什么?”
“如果进入死灵残识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哪怕会伤心受痛但会不会死?”南宫钥抓紧手中的一大把符箓:“只要不要命我就不怕。”
“……”
“扑哧”一声,让两人转头看过去,泽弘嘴角的笑还没收起来,尴尬地咳了两声。
孟赢回头看了南宫钥半晌,伸手将她死死握在掌心中的符箓拿了出来,一边整理那一叠皱巴巴的符箓一边说:“我辛辛苦苦画了好久的,你就这样子给我糟蹋了。”
南宫钥又说:“师兄,好不好嘛?”
这是在同他撒娇?她想了半天就得出个同早晨一样的结论?孟赢说:“你真想清楚了?”
南宫钥点点头:“真想清楚了。”
孟赢说:“好,那女鬼受了伤,今夜有可能不会出来。趁现在她体弱你招她来试试吧。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样就答应了?南宫钥吞下还剩下的一堆话,笑着点点头:“谢谢师兄。”
泽弘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也附声说道:“我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小兄弟。”
不知为何,这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小兄弟”却让南宫钥又发了一阵心虚,总觉得对方的语气怪怪的,忍不住抬眼去瞧,却见着他再正常不过的一脸正色。
是以,孟赢贴完符箓回到小院里将门口贴的符箓撕掉,南宫钥则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刺破手指按照老宗师教她的方法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她也不怕泽弘看到,反正泽弘看到了学会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泽弘似乎对此并不好奇,只是斜斜地倚在门口望着天边被夕阳余晖渲染得橘红的云彩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学会后练了好几次,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地上画符,但是她画得很好。画完后她站在原地自己欣赏了一会才想起用棉布沾了清水将手指的伤口清洁一下,心想做这种事最是消耗精血,虽说不怎么痛但回头她一定得好好补一补。
身侧出现一道阴影将她罩住,她偏头一看,背光对着她的泽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我帮你上药。”这语气像是他又不像是他,傍晚的余光在他脸侧勾画出一道好看的轮廓。
南宫钥愣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棉布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药瓶:“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自从前一夜她险些被他撞破真面目,再同他说话她便有那么一丝尴尬,沉默着将药瓶打开,再将一些褐色的药粉抖到伤口处,听到他对她讲:“最好再用帕子包一下。”
她说:“我只有一张棉帕,已经湿了。要不将洗脸巾撕了来包吧。”
泽弘闻言“哗啦”一声撕下一片蔚蓝色的衣袖:“洗脸巾留着吧,用这个将就一下。这下,总不能你自己来。”说完已将她的手拉到眼皮底下细心的包扎了起来。
南宫钥看着泽弘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