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赢沉默良久:“三春店在哪里?”
三春店,可谓是描金砌玉,楚国果然富庶,这三春店作为楚君封地里最大的一座城池里最大的一家集歌舞表演,吃喝住宿于一体的大型客栈,真是只能用豪华二字来形容,这真是南宫钥在逃亡寻宝之路上所见过最为贵气的一家店了,比之前在龚长凡的记忆中见到的那座花楼还要富丽堂皇。
南宫钥正在脑中构思着虞?任重在房中的奢靡生活时,二人已在店中伙计的带领下来了了天字一号房,房门微合,虞?忠文正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提笔作一副丹青,没有舞姬相伴,没有满桌酒肉,此时此刻虞?忠文的这副形象与南宫钥所想大相径庭,真是让她无法相信。
不知他是在作一副怎样的画,南宫钥推门进去之时他居然没有察觉,惊觉之时手中握笔已汇集起一滴墨汁,那一时的愣神中墨汁滴落,在绢布上晕染开一片深深浅浅,恰恰将画面上那身姿妙曼的女子的脸给染花了。
南宫钥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干脆直接地问道:“你心上人啊?”
“关你屁事!”虞?忠文抬眼瞅了两人一眼,伸手将笔一扔,把桌上的画直接撕碎随手扔到地上:“去下面等我片刻,我收拾了东西就下来。”
孟赢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腰侧的剑柄上,南宫钥忙将他的衣袖握住:“大爷,你慢慢来,我们下楼去等你。”
从内院三楼一直走到客栈外的大堂,南宫钥劝了半天,孟赢才堪堪收了怒火,不是看在虞?良语的份上,估计孟赢已经翻脸走人了。
等了足足有一柱香时间,等待的二人忍住想骂娘的冲动,虞?忠文终于迟迟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客栈伙计帮着抬东西。看样子他在这里住过好些时间,估计在回虞?家之前就将这里作为了老本营,带的东西至少得装两马车。
在南宫钥惊诧的目光中,虞?忠文抬着下巴问道:“马车呢?”
孟赢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远处正在吆喝买卖的小贩。南宫钥指了指栓在门外石桩上的一匹黑马:“那就是……你这些,能不带就别带了吧。”
虞?忠文问:“那你说,我这些东西应该放在哪里?”
南宫钥看了看:“你之前放在哪里现在还是放在哪里啊,身上带上银子和换洗的衣物就行了嘛。”
虞?忠文双手一操,打量着她:“要不你出银子?”
孟赢不阴不阳地看他一眼:“你住这里这么长时间,都可以在城里买一处小院子了,这会儿来愁没地方放东西,还不是自己懒又贪图享受,作的。”
看样子虞?忠文似乎想发火,但是忍了,从里头挑捡了几样东西后对两个伙计说道:“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剩下的就放去后院烧了吧。”
那两个伙计愣了愣,忙点头说好。虞?忠文的东西可以说都是品质上乘的,南宫钥终于理解了他怎么会在奋斗了这么多年后变成家奴口中的一事无成,敢情钱都被浪费了。
虞?忠文指着门外那匹黑马:“这瘦马拉去给我折个价,换辆马车过来。”
孟赢眼看就要爆怒,南宫钥赶紧出口制止:“干什么!我们没钱买马车!”
虞?忠文漠视她的存在,继续对伙计说道:“钱我来出,东西不用最好,但是要舒适宽敞。”
孟赢怒火消了,默默站在一旁。南宫钥一想这天气要转暖还得些时候,坐着马车慢悠悠走去时间刚好,再说钱是虞?忠文出,大家一起享受,这没什么不可以的,挺好。
这种欢喜的想法只持续了片刻,直到虞?忠文直挺挺地躺在那铺着厚垫子的车厢里打着震天的呼噜时,南宫钥傻眼了。她坐在车厢外,听三匹马儿欢快地撒蹄子跑路,看了一眼坐在车架上执着马鞭的孟赢:“师兄,我连累你了。”
孟赢居然没有生气:“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