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的微笑,她也算是见过不好了,诸如叶城烨的明媚灿烂,胡子衿的成熟稳重,又好像韩龄楚那种悲凉哀怨的笑,甚至是那位主治小医生所流露出的魅惑笑容……可那些笑,与战北恒这抹淡笑都是差了些味道。
他的笑,又不是那些笑容的简单相加。
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在林江夏看来,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了。
“要我抱你上车么?”他语气温和,微笑说。
“不,我自己可以走。”她胡乱擦拭了面庞,站起身,迫不及待拉着战北恒就要往外走。
“不梳洗,也不化妆么?”
林江夏那凌乱的头发证明她是刚刚睁眼就跑下来,就连洗脸也未来得及。
“不用了,反正去医院之后,也是立刻进手术室的。”她吸了吸鼻子说“被注射麻醉剂之后,一点儿只觉都不会有的。”
她嘴巴上说着,脚上也没停歇。
拉着战北恒,就拼命般的向外拉扯。
战北恒是无奈,缓缓摇头,只能跟着她去。
保镖驱车。
林江夏与战北恒坐在后排。
她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抓着她手。
尽管下定决心要去救人,可对换肾手术,毕竟还是有些畏惧。
紧张之下,掌心止不住的冒汗。
“我还道夏夏不知道害怕呢。”战北恒轻声说。
“我没怕。”她嘴硬。
“没怕,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他低声说,欠身去从抽纸盒当中抽出纸张来,送到她掌心去。
她面颊微红,低着头,快速将掌心中的汗擦拭了,又有些不安说“其实手术是有风险的,不过我已经接受过检查,医生说过了,只要身体符合标准,出事的概率非常非常低。”
“但也有概率死亡。”战北恒沉沉说。
林江夏微楞,是没想到战哥哥会提到“死亡”两个字。
可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只是,倘若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上,是有些不值当的。
若是能救得活韩龄楚,那还算死得值得;可倘若两人都在手术台上死亡,那也未免太冤了些。
林江夏深呼吸说“总得去试一试吧。”她言罢,有恍惚记起季管家的话,便是侧身正面面对战北恒,神色严肃说“战哥哥,再有一两个小时,我就进手术室了。尽管概率很低,但我是有可能会死的。这样的话,我有必要立一份遗嘱来的。”
战北恒眯着眸子,右手食指和拇指指尖儿捻动着,仿佛饶有兴趣说“遗嘱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