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任何愤怒,神情反而是略有落寞般说“倘若真是那般,也不必你来动手。”
留下这句令冯一树摸不着头脑的话,战北恒迈开步子,上了车。
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冯一树视线当中。
他愣在原地,忘却了严寒,心仿佛是被挖了个打洞一般,说不出的空荡荡。
直至四周又是重新陷入绝对的漆黑,他才沉了口气,转身钻进了楼道,上了楼去。
公寓里,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林江夏的味道。
冯一树是在她刚才所躺的位置上躺下来,十指交错,搭在胸口位置,直直望着天花板。
那一夜,他也都未能入睡。
翌日,清晨。
林江夏自觉头很痛,缓缓睁开双眸。
鼻翼中嗅到的已然不再是那种淡淡洗衣液味道。
反而似乎是某种消毒液味道。
她愕然,视线逐渐恢复,见到所置身在的极奢华房间。
但是悬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价格大抵便已然是在几万元。
可要比冯一树的那辆二手货车昂贵的多。
这里是……医院!
这念头,猛然从脑海中滑过。
下意识想要起身,肩胛骨的痛却登时将她的身子仍旧狠狠摁在了床上。
“别动。”耳边则传来略显低沉嗓音。
“战哥哥。”她睁大眸子,望着那张薄冷却极英俊面孔,有些失神。
“才刚刚退烧,你现在还很虚弱。”他眸底柔和,嗓音温润“现在不能乱动。”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她明明只记得,昨晚是在冯一树那栋超小型公寓沙发上入睡的。
战北恒单手轻捧她细嫩面颊“昨晚你也玩够了,该好好留在医院里养病了吧?”
嗓音温柔的几乎不像是战哥哥。
可他越是温柔,她就越觉是委屈,鼻子泛酸,眼眸就忍不住发红,抿着唇,狠狠点了点头“战哥哥,你不怪我偷偷跑去酒吧么?”
“你是自由的。”战北恒勾勒嘴角“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若非是肩胛骨传来的痛那般真实,她便几乎要认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了!
战哥哥怎么会这么温柔而又通情达理!
她睁大眸子,眸底中晕散开来些难以置信来。
“还有,我决定了。”战北恒压低嗓音,语气决绝“夏夏康复之后,我会带夏夏去民政局……正式登记结婚。”
“真……真的吗?”林江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一夜之间,仿佛所有都变了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