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衿只冷漠望着她替他擦拭衣襟的动作。
仿佛在他看来,那本就是她所该做的。
病号服上数两个扣子开着,露出胸口暗红色肌肤。
林江夏擦拭时,面颊不觉间泛红。
只能硬着头皮,帮他将那两枚扣子扣好,低声说“大叔可不能再着凉了。”
胡子衿沉默,一双眸子炯然盯着她,似要将她内心看透一般。
那目光,让林江夏慌然,将沾湿了的纸巾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才又坐回到病床旁的那张移动沙发上。
“还要再喝茶吗?我去重新给大叔接一杯。”林江夏垂眸,避开胡子衿视线,低声问道。
“不用了。”胡子衿沉沉答了声。
“那大叔几时可以回警局去?”她扯扯嘴角,是想要尽量让气氛活跃些“毕竟警局没有大叔的话,很多案子是没办法破掉的吧。”
“我询问过了。”胡子衿左手玩弄着金属右手,沉着眸子说“宁海已经被移送检察院,他的案子,基本已经定性。可从福禄寺抓回来的那两个想要谋杀我们的人,却始终不肯招供幕后黑手……”
林江夏面色发白“或许他们真的不知情呢!”
“有一个人,或许是知情人。”胡子衿眸色陡然锐利。
那种锐利,让林江夏心生不安,此间甚至是没有勇气去询问那人是谁。
倒是胡子衿,嗓音阴冷开口“林乐羽。”
林江夏怔住,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林乐羽跟宁海曾经有过数次肌肤之亲,或许,她曾经在宁海那里听说过什么消息。”胡子衿放下装了金属右手的手臂,另外那只胳膊却是抬起,搭在额间,遮挡了些眼眸,令人看不清他此间眸色“曾经也对林乐羽做过笔录调查,可她什么都没说,但不说,并不代表不知。”
“大叔,你想怎么做?”林江夏怯生生问了句。
“林乐羽毕竟是个女人,且没有违法记录。”胡子衿牵扯嘴角,露出森然笑来,手臂微微上移,也露出此间布满了阴冷的双眸“可,夏夏你却可以。”
“我?”林江夏睁大眸子,难以置信。
“林乐羽是你姐姐。”
“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姐姐!”林江夏皱眉“况且我也已经找人验过林乐羽的血,她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儿。身上所流的,也根本就不是林家的血!”
这番辩解,胡子衿似是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他仍旧执拗,沉甸甸说了几个字“夏夏可以接触到林乐羽。”
林江夏愣住,此间才意识到,或许大叔已然陷入执念。
断手之恨,他或许是算在福禄寺犯罪集团的幕后首脑头上,若不能把那首脑揪出来,大叔或许永远都没办法释怀。
“我明白了。”她就当做是弥补大叔,也一定要把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乐羽所了解的一切说出来。”
“不能犯法。”可大叔毕竟还是大叔,又是提醒了句。
会有这种嘱咐,才是林江夏所认识的那个胡大叔嘛。
林江夏抿唇抬起嘴角,是从进入病房以来,第一次露出由衷笑容来。
肩胛骨骨折,只能满满调养。
只住了几天院,她便急不可耐出院。
倒不是不喜欢这家超级华丽的医院,只是……林氏集团的股东会已然迫在眉睫。
她总不能因这点儿小伤小病,而错过了股东会。
出院当天下午,她便直奔公司去。
在总裁办公室见到叶城烨时,那日酒吧所发生的事,登时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只是那晚大家都喝得多了,林江夏也只当做是没发生过一般。
“夏夏。”叶城烨压低嗓音,面色自若“你要我找的公司,我已经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