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狠狠揭开尚未痊愈的伤疤。
连血带肉,痛不可挡。
描述那场不堪回首的记忆时,林江夏嗓音颤抖。
甚至几次,她的喉间都仿佛被什么重重塞住一般,嗓音都发不出来。
小警员沉默,只是鼻尖儿快速的在纸张上记录着。
鼻尖儿与纸张之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来。
“然后,你就用醒酒器砸了他的脑袋。”
林江夏情绪跌宕,始终不敢说出她对叶穆锌的最后致命一击。
小警员在等待了足有半分钟后,还是开口替她说了出来。
她轻轻,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混球!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小警员怒不可挡,啪一声将本子合上。
林江夏垂眸,眸底泛出恐惧和不安来。
叶穆锌的死相,再一次无比清晰的在她脑海中浮现,甚至仿佛还被放大了无数倍。
“您放心,这完全符合正当防卫的标准。”小警员在听罢整个过程中,对林江夏也产生一丝愧疚“我会把您的笔录整理清楚交上去,它可以证明叶穆锌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跟林女士您没有半点儿关系。”
“谢……谢谢你。”林江夏垂眸,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一角。
小警员呼口气“打扰您了,我的工作结束,先走了。”
林江夏沉默,小警员转身离开。
推开病房门,战北恒阴冷视线顿时落在小警员面庞上。
警员身子打了个紧,视线落在战北恒身边的那个垃圾桶上。
那里已经聚积了不少烟头。
笔录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时间,战北恒竟而吸了那许多烟,足见他心中的彷徨和不安。
只是那些情绪,决计不会在他那张刀刻般的面颊上流露出分毫。
“战先生,我……我并没有听过之前的录音,如果我听过,我绝不会来做笔录,去揭开林女士心底的创伤。”小警员咬牙“实在抱歉。”
这种姿态,反而让战北恒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只摆了摆手,沉沉说了句“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开警车来的。”小警员呼口气,要走,却在迈出几步后又退回来,歪着脑袋望着战北恒“战先生,如果林女士需要心理辅导,我们警局有专业的心理疏导部门,他们可能可以帮得上林女士。”
“不用了。”
拒绝和警方合作,这是战北恒的一贯风格。
言罢,推开病房门,迫不及待闯进去。
小警员在过廊上愣住好久,不明白战先生怎么会对警员充满这么多偏见,也只能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开。
病房里。
林江夏双手掩着面颊,紧紧低着头。
甚至对战北恒的闯入,也没有丝毫察觉。
他在病床旁坐下,双手紧紧捏住她纤细手腕,强迫她把掩盖着面颊的双手放下来。
见到她双眸时,战北恒的心又是猛地一阵抽痛。
双眸泛红,泪水就在眼眶中滚滚晃动,只是她倔强,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落出来罢了。
不假思索把林江夏抱在怀里。
“夏夏,很快会没事,很快会没事……”
原本克制很到位的情绪,在被他抱进怀中的那一刻,竟而全面崩溃。
林江夏放声痛哭起来,摇着头说“不会过去了,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忘记叶穆锌死前的恐怖样子,我想……那一幕都会刻在我脑海里,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摆脱出来了……”
如影随形的恐惧,时时刻刻折磨着她的心。
那种痛苦难以言表,还不如一死了之。
战北恒满是心疼捧起她细嫩面庞来,皱眉凝视着她说“夏夏,你听我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