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拔高嗓音。

身后的门虚掩着，她就是要让在其中的战北恒听清楚她此间所说的每一个字。

自己的心越痛，就越忍不住想去伤害他。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律师微楞，随后颔首说“离婚协议书在我这里，您什么时候想签，随时都可以过来。”

林江夏颔首，冲律师莞尔一笑“谢谢你。”

言罢，转身快步离开。

外面很冷，她收了收衣襟，叫了计程车，回韩龄楚所在的医院去。

……

医院。

韩龄楚已经醒来，面色不善。

也对，任谁被人莫名其妙的催眠，大概都不会很开心的。

见到林江夏时，那不悦神色才多少得到一些缓和。

“好冷。”林江夏缩了缩肩膀，轻声说。

外面还在下雪，她外衣肩上，散落着一片片雪花，她拍了拍，转身把外衣挂到位于病房门口的衣架上去。

“离婚手续办好了么？”病床上的韩龄楚，忽得发问。

林江夏的心止不住颤了颤。

“没有。”回答的也很干脆。

“怎么？”韩龄楚蹙眉，紧跟着追问。

林江夏转身，轻轻呼了口气，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跺了跺微微有些冻僵的脚，冲他咧了咧嘴角“说是要办什么财产分割，可我名下还有龄楚你的资产呢，怎么能就这样分割出去？所以，我想先把那部分资产还给龄楚你，然后再去签离婚协议书。”

很奇怪。

她分明心痛的厉害，可当下嘴角抬起，又分明是在笑着的。

韩龄楚压紧眉头，缓缓摇头“我根本不在意什么资产不资产，夏夏你今天，就应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那怎么可以？”林江夏睁大双眸“我说过了，那些资产是龄楚你十数年的奋斗成果，我只是代为保管，现在也该是时候还给龄楚你了。”

“我的，就是你的。”韩龄楚切齿“我这条烂命，还能活几年？几年后我死了，资产仍旧要给你。你又何必如此麻烦的来回颠倒？”

林江夏微楞，随后咬住唇瓣，极其肯定的开口说“那么我就想方设法，让龄楚你活的更久一点！我想过了，如果龄楚现在这颗肾真的排异的话，我这颗，也送给龄楚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