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照着白老七教我的方法,背驮着钱龙有事没事就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运动了,也可能是我本来的身体素质就不咋地,剧烈运动过后带给我的后遗症是极其致命的,胸闷气短还勉强能忍受,最痛苦的莫过于肌肉的酸胀。
等何佳炜他们一伙傍晚回来,我连站直身体这么最基本的动作都已经做不到了,整个人如同死狗似的趴在床上吭哧瘪肚的喘大气,钱龙则小心翼翼的帮着我按摩胳膊和大腿。
何佳炜脱下来衣裳,随手扔给旁边的一个马仔,龇牙豁嘴的嘲讽我“哟,这是累着了啊?去,抓紧时间把我的号服洗了!”
“还有我的!”
“把我裤头也洗干净。”
一看大哥带头,五花和另外几个狗腿子也赶忙脱掉身上的号服,直接丢在地上。
钱龙棱着眼珠子咒骂一句“别没事找事昂,我们组只负责整理内务,又没说过要替你们洗衣服。”
何佳炜没理钱龙,直接扬脖望向白老七“白哥,您进来的早,比我懂规矩,您说内务包不包括洗衣服?”
白老七沉默一下后,点点脑袋道“包括。”
说着话,他“蹭”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径直朝五花他们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发问“我帮你洗洗衣裳?”
五花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摆手,腮帮子的肥肉跟着一阵乱颤“白哥,我可什么也没说。”
白老七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没事,我就是问问你,除了外套还有别的需要洗不?”
跟他的笑容比起来,其实我更喜欢看白老七面无表情的模样。
实话实说,白老七人长得其实挺精神,国字脸宽额头,如果换上一件白衬衫黑西裤,说他是某个单位的领导我都信,可不知道为啥一看到他笑,我就有点瘆得慌。
五花盯着白老七的脸庞看了两三秒钟,用和他身体极不相符的速度弯腰捡起来丢在地上的号服,讨巧的媚笑“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另外几个狗腿子也忙不迭捡起来直接的号服,摇头摆手的说“对,我们自己洗就可以,不劳烦白哥。”
“别介,既然是规矩,那就得履行,不然往后让大炜的脸往哪搁。”白老七笑眯眯的从五花和另外几个家伙的手里接过来号服,随即转身走向厕所“还有谁要洗衣裳的抓紧时间拿过来哈,今天周五,我记得好像要开思想教育会,咱被耽误时间。”
何佳炜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瞳孔里写满了迷惑和不解,估计他也想不到白老七竟然真的会跟我们站成一组,并且为我们分担活,迟疑几秒钟后,他干咳两声“白哥,我没那意思。。”
“不要紧,你是坐班的,我理解也拥护。”白老七的声音从厕所里幽幽传出。
何佳炜抿嘴瞟了我一眼,用口型朝我骂了一句“操”。
“篮子。”我不屑一顾的冷笑,通过这么一个小细节,我看得出来何佳炜骨子里是哆嗦白老七的。
几秒钟后,白老七从厕所里探出来脑袋微笑着说“大炜啊,今天的思想教育会我不想参加,待会你替我给管理员请个假呗,我想到留监大夫那儿开点药。”
“啊?好的。”何佳炜立即点点脑袋。
鸡棚子里的生活特别有规律,定时定点的起床睡觉,定时定点的吃饭劳教,每周可以休息一天,到外面的一间小院子里“放风”,每个礼拜五晚上都要进行思想教育会。
所谓的思想教育会,说白了就是听“管理员”扯扯淡,聊聊外面世界的变化,美名其曰不让大家和社会脱节,其实就是通过另类的方式警告所有人不要闹事,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
我所在的九号鸡棚,属于重刑区,这里面除了我和钱龙以外,最轻的都是十年往上,蹲这么长时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