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安远看到的一幕差点没吓他一跳,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成了深深的红色,而胸口处的血滴仍旧没有停止的趋势,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
白言羽刚才还略带玩味的目光忽然深沉下来,“傅老大,你忍住点,我先给你上点药止血。”
男人敛敛眸子,薄唇微启,“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他不习惯别人碰他,哪怕是一个男人也不行,若是他没有意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很清醒。
白言羽脸色沉了沉,“傅老大,你没办法给自己上药,我来吧,我尽量……不动你。”
白言羽也知道傅老大那别扭的性格,不过,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也有些不对劲。
傅延席低咳两声,直接伸出长臂把白言羽手中的药拿了过来。
“出去,我自己来。”他的伤口太深,说话都尽量压低了声音。
“你们出去,我来。”站在安远身后的女人忽然开口,把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刚才大家都太关注傅延席的伤口了,并没有注意到门口。
白言羽一转身看见是小嫂子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拉着还目瞪口呆的安远直接出了办公室。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们不能随便掺和。
阮时初等着人都出去了,攥了攥身侧的小手,用了长达数秒的时间才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缓缓走到办公桌后面,“总裁,我是新来的助理,以后由我……”
“初初……”还没等女人说完,男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喑哑还夹杂着一丝丝的颤抖。
阮时初视线紧紧盯着胸口处的伤口,她从来不晕血的,但是现在她看着竟然觉的有些眩晕。
“总裁,我叫阮时初。”阮时初熟练的拿起刚才白言羽留下来的东西,先把伤口周边消了消毒,最后才颤抖的拿起纱布来。
那天晚上有些黑,她并没有看清楚伤口,没想到,居然伤的这么深,深可见骨,她挨近了才发现这道伤口旁边还有一个浅浅的伤痕,虽然不太明显了,但是也能猜测出是受过重伤的。
她紧紧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为了不让男人发现她的不对劲,阮时初赶紧埋下头,装作为男人处理伤口的样子。
傅延席费力的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女人的头发,“初初,不疼……”
他苍白的唇瓣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无力。
怎么会不疼啊!
阮时初强忍住内心一阵阵的抽痛,把纱布一点点裹上去。
直到那道伤口彻底看不见了,但是纱布上仍旧还是印出来一些红色的液体。
“总裁,可以了。”阮时初收了自己冰凉的手指,慢慢的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面上已经很快的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男人抿唇,俊颜上也染上了几分落寞,“初初……”
“总裁,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您还是叫我全名吧。”依旧是说不出的疏离,一句话狠狠的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哪怕阮时初回来了,哪怕她重新回了傅氏,但是又能代表什么呢?
她不过是为了歉意回来的,这一切傅延席都知道。
但是哪怕知道,他也甘之如饴。
“那……谢谢阮助理。”男人俊颜慢慢舒展开,就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
阮助理这三个字于傅延席也是特殊的,反正除了他别人都不敢这么称呼。
而阮时初确实没有异议,人家总裁这么叫也很正常。
“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如果总裁还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阮时初向后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她忽然发现一个事实……
这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
不过她也只是诧异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