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脸色一凛,白引歌转眼看向他,就看到他脸色不太好。
难道是他跟太后发生了什么冲突?
太后既然悄悄给她安排了活,实在没必要在明面上再召见她一面招揽怀疑,很大概率是冲着夜煌来的。
“齐王妃,您正在用膳啊,正好,接太后……啊,齐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来人还是孙公公,眯着狐狸一般的笑,令人很不舒服。
他看到白引歌,没一丝不自然,俨然不似不久前亲自逼她服下毒药的刽子手。
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贵人”多忘事?
白引歌在心底轻嘲,就看到孙公公探头往里面瞄,由于身处的方位,他看不到床上木乃伊一般的夜煌,但能看到铜盆里的血水,还有搭在一边止血的纱布。
血量不少。
“啊,齐王手臂受了点伤,我正在处理。”半真半假的回答,白引歌不想再去见太后,她找她肯定不会是良心发现要给她解毒,搞不好还有大麻烦,“不知太后有何旨意,烦请公公宣读。”
恭敬的福身,她等着苏公公传旨。
“太后娘娘口谕,听闻齐王妃医术奇佳,特宣入慈宁宫诊治。”
苏公公是太后的代表,念旨意的挺直脊背,说完又躬下身去,“不过齐王殿下伤重,此时齐王妃怕是走不开吧?”
白引歌等的就是这一句,他不提,她也会提出来。
“是啊,王爷的刀伤深可见骨,委实严重。这可如何是好,王爷这边暂时走不开,太后懿旨不可违……”
她做出为难的样子,眉宇拧成一团。
卧榻上的夜煌挣了挣,见绳索捆的过紧,手臂也没法帮忙,他放弃挣扎,凝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本以为白引歌会兜底爆出她治疗他手臂,有八成可能治愈的事,没想到她遮掩过去。
是怕当他面说了,他找她算账?
她是太后的人,想必多的是法子私下告知太后,故作障眼法,哼!
“齐王殿下伤的这么严重,此时齐王妃不便离开,老奴会如实禀告太后娘娘。齐王妃安心救治齐王殿下,他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儿,有劳您了。”
苏公公没有仗着懿旨强带她走,白引歌松了一口气。
等到他走远了,白引歌回到屋内,坐回餐桌,正扒了一口饭,夜煌低沉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白引歌,进来!”
语气不悦。
白引歌没搭理他,夹了一片桂花甜藕放嘴里,蜂蜜和桂花的香味混合,藕片软烂入味,吃的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用完膳你去给齐太妃请平安脉,大好前日日都要去。”
不见人,但能听到细微吃东西的声音。
夜煌就着手臂一动不动,眉宇间染了薄霜,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竟敢一次次忽略他!
“……今日得照料你,明日去吧。”
白引歌拿着筷子的手一紧,关节微微泛白,怀揣的那毒药瓶开始发烫,灼的她坐立难安。
夜煌变相给了她机会,可她是医生,不能害人!
她还在思虑自救的办法,夜煌是其中的一环,也是退无可退最后的选择。
夜煌垂眸看了眼狼狈的自己,胸口上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有气发不出。
他倒成了她不听话的借口?
“先把绳子给本王解开,本王在你说好之前不好乱动。”
手被固定就算了,脚也没有自由,夜煌烦闷的叫道,若非当日中计伤了手臂……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行吧。”
就他这样一直吵吵,她这饭真不好吃下去。
……
松绑后,夜煌阖上眼,似在小憩,又似对她眼不见心不烦。
白引歌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只要配合治疗,还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