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不愧是最了解夜煌的人,几句话将他接下来的行动封印住。
他失忆是真,他赌不起。
鸳鸯感觉到夜煌的身子微僵,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吩咐——把白引歌继续关在柴房,听候他发落。
她故意大声呻吟,“好痛,痛,殿下,我快不行了。”
她有意将夜煌的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身上。
夜煌剑眉微拧,安抚她一句后抱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
大开的柴房门在白引歌眼前缓缓关上,她如同被抽干空气的玩偶,再无力气支撑双腿,踉跄的跌坐到柴垛子上。
好累,身心俱疲。
她忽然有些心疼非要回来的自己,将感情保留在最美好的阶段,留一点遗憾不好吗?
如今阴谋阳谋摆在眼前,拆穿可能会有转移,又或者是将她推入最深的地狱——
“萱萱,萱萱,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我可不可以带煊儿跟我一起离开,你要是能听到不能回答,你换一种方式通知我,纸条也好让别人转达也行,我等你。”
白引歌是个故事一开始就先要找好退路的人。
她吃不准夜煌对鸳鸯到底是什么感情,因为人都是会变的。
童话故事的美好在于他们只讲述到结婚的那一日,残酷的大人谁都没有继续往下写,写婚后生活可能遭遇的各种意外。
原来,有时候的戛然而止才是美。
顾自忧思,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门外响起欢儿小声的问询,白引歌这才从悲伤的长河中抽身。
“娘娘,您还在吗?”
门从外面上了锁,欢儿怀里抱着刚睡着的煊儿,鼻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她一路小跑过来,现在浑身发热。
“在的,欢儿,我在!”
久别重逢,白引歌激动的快步跑去门边,“你还好吗?煊儿你带过来了吗?”
如今夜煌应该忙着看顾鸳鸯生产,不会过多注意煊儿,是见孩子最好的时机。
“娘娘,幸不辱命,小世子欢儿给您带过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想知道我们初见的时候我受伤了,伤在哪里?”
欢儿是个谨慎的姑娘,她不敢拿小世子冒险,在做最后的确认。
白引歌激动的眼泪横流,声音哽咽,“你是说最初我救你和喜儿那次,还是在沐王府,你的手被烫伤我给你治疗那一次?”
她应答如流,这下轮到欢儿沸腾。
“娘娘,是您,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
“楚焰,愣着干什么,拿出你的本事把锁开了啊!”
欢儿一边感叹,一边催促楚焰动手。
楚焰干巴巴道,“嘘,小点声,小世子正睡着呢!”
顿了顿他不满的小声嘟囔,“不是你说要确认,我这就开,很快的,别着急。”
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那样,这是白引歌唯一欣慰的。
楚焰开锁技能强,几秒就把大铜锁给弄开。
欢儿抱着煊儿进屋,满打满算三岁的孩子,在欢儿的怀中像个没断奶的稚儿,小小的一团。
“娘娘,小世子在这呢,他还好,您还好吗?”
要强如欢儿,分别三年再见白引歌,眼泪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滴。
白引歌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要去抱煊儿,又怕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带娃技巧,弄得他不舒服,手指在半空中不安的蜷缩、微张。
“我的事晚点再说,欢儿,看到你和楚焰好好的,我很高兴。”
目光在欢儿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她心心念念的孩子身上。
欢儿很周到,用披风盖住了煊儿的脑袋,以免快跑的时候着风吹凉。
看出白引歌的忐忑,欢儿体贴的把兜头的帽子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