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瀛王便带着许海晏以及一干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西青的方向去了。端木臻和秦定安过来给他们送行,左等右等却不见李惟楚的踪影。
坐在马上的许海晏也只淡淡地往端木臻他们这边的方向扫了眼,没有见到李惟楚的影子,便立刻将自己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李惟楚怎么还不来啊?”端木臻着急得直跺脚,“虽然已经和离,但是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真的任何留恋都没有吗?”
“正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不敢出来才对。”
秦定安同许海晏招手,看着他同瀛王两人出发的背影,跟着叹气一声,“要是多看一眼,李惟楚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说不定在那一刻就分崩离析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端木臻回他,“我看李惟楚昨天也一直好好的,今天早上也没有任何要难过的意思。要么时她伪装的实在太好,要么就是她对许海晏根本就没有意思。”
“所以这便是李惟楚最可怕的地方。”
秦定安想到今天早上李惟楚眼睛底下那即使扑了粉还是有些乌青的眼圈,就知道她并非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平静。但她却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喜怒不形于色,你见有几个人能做到?”
“你说的也对,从前在宫里当官的时候,就从来没见许承乾有过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端木臻接道,“所有人都想要揣摩许承乾的情绪,但是没有一个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瀛王也是同样的人,所以才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
“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李惟楚到底为什么要同许海晏和离?”
“她方才不是还说有话要同我们讲吗?说不定就是说的这件事。”
秦定安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就算许海晏不在,她还有我们。而且如今不是关心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
想到连李惟楚和许海晏如此恩爱的两人都走到了和离的局面,端木臻不知为何有些心悸。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秦定安,她忙不迭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
“没什么。”
端木臻什么都没有说,但秦定安还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看了眼她牵住自己衣摆的手,过来握住它让她安心。
……
虽然尽力紧赶慢赶,但去西青还是花了许海晏他们整整二十多天的时间。许海晏这些天一直没什么心情吃饭,在马上颠簸这么些日子,到西青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瘦了一圈,身上的衣袍都跟着宽松了许多。
曲静姝见到他的时候,快步跑过来环抱住他,都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海晏哥哥,你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了,怎得清减了这么多?”
“我没事,只是没什么食欲,吃不下饭罢了。”
“河豚姐姐怎么没有来?”
曲静姝松开环住许海晏腰间的手,朝他身后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李惟楚的身影,开口问道。
“她有事,所以没有跟过来。”
“难怪没有食欲,原来都是相思病害的。”
曲静姝笑眯眯地打趣他,“河豚姐姐没来也是对的。这么多天车马颠簸,跟着受苦,最后海晏哥哥你还不是得心疼好一阵?”
“静姝!”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西青王就赶紧过来要把曲静姝拉走,“这都要当王后了,比起从前反倒更加不守规矩了。”
“东丽王那样杀伐果断的人都能这般宠静姝公主,受的约束反倒比在自家少,那比起从前自然是更加活泼。”
瀛王也跟着西青王的步子往这边靠过来,“静姝公主真是好福气。”
“同那样一个泼皮无赖一块儿,哪算得上什么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