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
梦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眼见着自己全家人都死在了一群黑衣人刀下。一晃眼,却又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叫丞相府的地方,一进门,大厅上就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
他缓缓朝自己走来,开口轻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阿楚,阿楚……”
“大……人?”
“阿楚,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正要伸手去抱他,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面前的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变成了一座墓碑。
上边刻着“许海晏”三个字。
“阿晏,阿晏!”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李惟楚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慢慢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李特务长,怎么了?”
正在外边守着李惟楚小憩的华域扬听见房间里传来李惟楚的声音,赶紧冲进来要查看情况。见李惟楚脸上已经冒出层层薄汗,华域扬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来交到她手上:“特务长,您擦擦汗。”
“谢谢。”
“您最近好像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无妨。”李惟楚将手帕一下甩在他手上,华域扬眼疾手快接住,顺手从一边衣架上给她拿过军装穿上,“只是一直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了许多从未见过的人。”
“或许是最近特务长的工作太过繁忙,休息不好,才会胡思乱想。”华域扬给她倒了杯热水,“不然,特务长您同苏长官请个假,好好休息几天?”
“我也觉得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李惟楚伸了伸自己的筋骨,转身拿上自己的军帽准备到外边办公室去工作。
人还没走到门口,一个小士兵就匆匆忙忙跑到了李惟楚的休息间。
“李特务长!”
“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他一眼,李惟楚整理好自己帽子上的帽徽后戴在自己的头上,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了一番,“说吧。”
“苏长官有事找您。”小士兵回答道,“听说是特别紧急的事,让属下赶紧过来通知您。”
“苏长官有急事?”
李惟楚一皱眉,无奈地朝华域扬的方向看了眼,耸耸肩,“看来这请假的事情,应该是要泡汤了。”
“且先去听听究竟是什么事。”
“走吧。”
李惟楚脚上的军靴一下一下踩在地上发出声响回荡在走廊之中,华域扬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连她的后脑勺都不敢多看一眼,一路低着头。
抬手慢慢敲了苏见红的办公室门三下,里边一句沙哑的男声应声响起:“进来。”
“苏长官。”
“你来了。”
面前这人看起来年纪已经到了五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同那刀疤混在一起,一脸凶相。眼睛虽小,却透露出精明的光来。声音虽然懒懒的,却更给人一种压迫感。
抬眼见李惟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转头朝华域扬使了个眼色。
华域扬低头,旋即走出苏见红办公室,顺手带上了办公室门在外边守着。
看这模样,想来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苏长官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要说?”
“是上头的命令。”
苏见红指着自己面前的座位让她坐下,旋即将一个文件放在她面前,“你看这个。”
李惟楚露出狐疑的表情,旋即伸手将那文件拿到自己手上粗略翻了两眼:“上头的人突然关注学生运动做什么?”
“你可别小看了这些毛头小子。”
苏见红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站在窗边眺望向远处的学校,“虽然他们本身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但他们背后的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