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所有人都看着那边的方向目瞪口呆,许承乾恐怕会以为自己大白天的撞见鬼了。
不然,已经死了的许海晏,又怎么会出现在刑场上?
“阿楚!”
许海晏迫不及待地从马上下来,结果这才刚刚下马,他便忽然双脚一软瘫倒在地。
李惟楚原本已经想好了自己在黄泉路上见到许海晏要说些什么话,结果立刻就听见了他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猛地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刑场上,面前全是前来围观自己被砍头的百姓。
而自己的头也还好好地安在脖子上。
“阿楚!”
又一声呐喊传来,李惟楚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已经到了黄泉。
而是真的听见了许海晏的声音。
“大人!”
李惟楚原本已经安分地把头倒在行刑台上准备受死,此刻听见他的声音,见到他的身影,眼眶中的一下没有忍住夺眶而出,起身把旁边已经愣住的刽子手撞开,跌跌撞撞地向许海晏的方向跑去。
“来人!给我把李惟楚带回来!”
许承乾面色阴冷,朝旁边的风骑下令。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人出现在了刑场上。
“陛下,何必如此着急?”
“瀛王殿下?”
“瀛王殿下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问的,丞相大人是瀛王殿下的儿子,他跟自己儿子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
底下的老百姓们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神在瀛王和皇帝之间来回偏转。
“皇兄,你怎么来了?”
虽然话语中甚是客套,但这言辞中所隐藏的情绪,任谁都听得出来。
瀛王坦坦荡荡地对上许承乾的眼神,似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本王想来看看,也就过来了。”
听这话的意思,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皇帝咳嗽一声,眼神看向已经被风骑制服在地的李惟楚,又将眼神投在瀛王身上“皇兄,这李惟楚男扮女装混进海晏侄儿的府上,明显就是要谋害他。若非她从中作梗,海晏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谁说她是来谋害我儿的?”瀛王看了一眼一直将眼神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的李惟楚。
想起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言辞间总是不经意透露出一丝小姑娘的俏皮,此刻却已经变成这般风烛残年的模样,仿佛一时间就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人。
跟着夏如云这么些年,他多少也已经有了些眼力见,知道面前的李惟楚甚至可能已经剩不了几天日子。而自己的儿子也因为这件事,后半生有可能即将在轮椅上度过。
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起伏,但瀛王还是发怒了。
只是他心头越怒,他嘴角的笑容就变得越狂。
“陛下您要定罪,起码得拿出些像样的证据来吧?”
“海晏侄儿如今身受重伤,飞霞关被破,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况且,容大人还从李惟楚的房间里找到了燕绥送给她的画。”
许承乾见他对自己露出的那嘲讽的笑容,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如果这都还不能断定她的内奸身份,那瀛王认为,什么证据才算得上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
“还是说,李惟楚本就是东丽的奸细,而你们瀛王府和丞相府,正是通过李惟楚这座桥梁和东丽取得联系,卖我北辰的情报?”
此话一出,吓得底下的百姓全都震惊地说不出话,呆呆愣愣地看向瀛王的方向。
“哈哈哈哈,陛下,本王不得不服你的……想象力。”
瀛王这句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