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瑜周的事情,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不能再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李惟楚心怀愧疚地站在丰年的遗体面前,想起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同自己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结果现在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对不起。”
李惟楚同一边的秦定安鞠躬,眼眶红红的,满心满眼都是愧疚。秦定安却不明白她内心所想,更不知道许海晏的腿已经好了的事实,还出声宽慰她“这是丰年自己的选择,你无需内疚。”
虽然很想告诉他,这件事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她也不是不明白,许海晏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李惟楚张了张嘴,右手攥紧拳头,眼神中闪过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来同秦定安说道“秦将军,我同许海晏先回去了。”
“嗯。”
“利瑜周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血债血偿。”
“他的事不急。”秦定安冷声道,“现在嘉福县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后来的事,不用李惟楚,他自己就可以处理。
微微点头,李惟楚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同端木臻对上眼神,让她帮着自己照看好秦定安。
直到看见端木臻微微点头,李惟楚才转身准备离开。
路过许海晏的时候,李惟楚顿住了步子,转头朝他看了一眼“许海晏,你跟我过来一下。”
这是李惟楚第一次这样正经严肃地喊他的名字。
“好。”
许海晏低头应了一声,跟着李惟楚走了出去。
就连端木臻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但她却并没有说破。
李惟楚推着许海晏的轮椅回了官驿,回到了两人的房间,将房门关上。李惟楚漂亮的眼睛看向他的方向,旋即将自己的口罩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你的眼睛好了以后,我的腿就跟着好了。”
“是公孙先生治好的?”
“嗯。”
“除了公孙先生以外,还有谁知道你的腿已经好了的事情?”
“你。”
听见许海晏的话,李惟楚倒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别人骗我,你应该知道。”
“知道。”
“可是我也清楚,你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既然你选择谁也不说,那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李惟楚只粗略地思考了一番,便有了自己的结果,“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自己的腿还没有好,皇帝那边就不会对你下手?”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许海晏知道她聪明,就算自己不说,她也能猜到这个答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
“我不想让我父亲知道我的腿已经好了。”
“瀛王?”
虽然同许海晏已经成亲,但李惟楚还是打心底里对瀛王保持着一种带有距离感的敬重,私底下也很少叫他爹爹。
没想到此时许海晏会突然提到瀛王,李惟楚感到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皱眉“同瀛王有什么关系。”
“阿楚,你来丞相府这么久,父亲也来京岚城如此长一段时间,你应该对父亲和皇帝之间的矛盾有了很清楚的了解了。”
“的确。”
李惟楚微微点头,“要不是还要维护着表面的和平,恐怕两边应该早就已经撕破脸了。”
“是啊,你才来京岚城不过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都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一点,这说明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两人这表面的和平都已经快维持不住,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
许海晏的话不得不让李惟楚开始多想。
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瀛王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