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温声嘱咐道“安顿好我表哥后就早点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体,我祖父的开颅手术还得你亲自主刀呢。”
江酒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笑容干净,纤尘不染。
“放心吧,这事儿我一直记着呢,不会耽搁的。”
秦衍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江酒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久久没有回神。
陆先生又酸了,阴阳怪气道“既然舍不得,那就跟他回秦家啊,留在这儿做什么?”
江酒伸手抚了抚额,转身朝床边走去。
她也懒得跟他哗哗,俯身扯住绷带就往下撕,疼得他嗷嗷直叫。
艹,这黑心肝的女人,刚才对秦衍不是还含情脉脉的么,怎么转眼间就这么粗暴野蛮了?
江酒一口气扯下了他背上所有的绷带,看到他后心位置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来是得给他点苦头吃了,不然他不长记性,再有下次一定会得寸进尺。
“趴着别动,不然我不给你止血缝合了,就这么看着你血液流尽休克死亡。”
陆夜白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这女人狠起来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江酒伸手捞过一旁的医药箱,打开箱子后拿出缝合的针线就准备上手。
陆夜白见状,瞳孔微微一缩,抖着声音问“你,你不打麻药么?”
江酒嘲讽一笑,“刚才不是很勇敢么,为了撩女人,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现在还怕一根牛毛粗细的缝合针?”
“……”陆先生一噎,趴在床上不吭声了。
这女人睚眦必报,刚才他欺负了她,她还趁机狠狠折腾他一番?
行吧,活该,都是自找的。
江酒冷冷一笑,穿好缝合线之后,直接一针下去。
那可是实实在在扎在他的血肉上,她当时就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住了。
“怎么样,滋味可还好受?”
陆夜白咒骂了两声,用着平缓轻快的语调道“还行,跟蚂蚁在咬似的。”
“是么?”江酒扬了扬眉,轻飘飘地开口,“为了避免陆先生乱动再次撕裂伤口,所有这次我便上下缝三层吧,不多,就一百多针,你,好好享受享受这种被蚂蚁咬的滋味儿哈。”
“……”
陆夜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气晕。
这该死的女人!!!
…
翌日,秦家。
客厅里的气氛很压抑,隐隐透着硝烟味。
秦衍站在沙发区的正中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陆夫人坐在他对面,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满全是怒气。
她瞪了面前的侄儿片刻后,这才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将上面的茶具震得嗡嗡作响。
“你们几兄弟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你们的祖父死了就高兴了?”
秦衍颔首道“姑母这话严重了,祖父是我们最为敬重的人,也是我们一直学习的榜样,哪怕用我这条命去换祖父福寿安康我也是愿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白教授给你祖父动手术?还有陆夜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心情去国外出差,我看你们就是没将你们的祖父放在心上,不然为何如此淡定,一个个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