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芷薇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不要嫁人,我还年轻,我要在沈家多待几年。”
说完,她一把抱住了沈玄的胳膊,哭道“哥哥,你别把我嫁出去,求求你别把我嫁出去好不好?”
沈玄紧绷着俊脸,伸手将她给推开了,态度有些冷漠,已然完全失去了耐心。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以沈家女的身份嫁出去,至少婆家不会看不起你,如果你执意要追求陆夜白,跟江酒对着干,那日后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来找我,
我不会再纵容你,该入狱就入狱,该偿命便偿命,你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芷薇连连后退了数步,满脸惊诧地看着沈玄,“哥,你这是打算跟我撇清关系么?咱们日后是不是连兄妹都不能做了?”
沈玄深深看了她一眼,踱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你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保你一世安乐,相反,你若是再敢去招惹陆夜白,伤害江酒,就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了。”
“……”
沈芷薇含恨看着沈玄离开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嵌入了血肉之中,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沈玄在她跟江酒之间选择了江酒。
她不知道沈玄是不是已经知晓了江酒的身份。
但仅凭这一点,江酒以后就别想好过。
她沈芷薇得不到的,她宁愿毁了也不会留给那贱人。
不会。
…
时家。
卧室内。
时父已经在弥留之际。
江酒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然后偏头对时宛道“身体各个机能都彻底坏死了,回天乏术,宛宛,你们抓紧时间。”
说完,她踱步走出了卧室。
时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毯上,伸手握着父亲的手掌,哽咽道“我知道您急着去见母亲,而母亲她也等您等了好多年,所以我就不强留您了,爹地,您一路走好。”
时父想抬起胳膊摸摸她的头,可胳膊上的肌肉全部坏死了,哪还抬得起来?
“你,你跟林,林……”
时宛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接话道“您放心吧,我已经跟林倾去民政局领了证,只可惜,我不能挽着父亲的胳膊走进婚姻的殿堂了。”
时父枯瘦如柴的脸上淌下了两行热泪。
他的目光偏移,落在了林倾身上,嘴角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亦或者说,他不敢当着女儿的面说。
林倾明白了他的意思,附身扣住他的手掌,撕声道“您放心,我承诺您的一定办到,我会好好照顾时宛,一辈子守着她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本子递到了时父面前。
看到红色封面上的‘结婚证’三个大字,时父又流下了眼泪。
“好,好好,这样一来,我死也瞑目了。”
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女儿的手放在了林倾手里,喘息道“我,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你,你一定要,要好好善待她,不然我,我做鬼都不会的放过你的。”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在,时父的胳膊无力垂落,双眼也渐渐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