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夜中前行，一行人连魔法光源都使用不了。

摸瞎走动中，难免磕磕绊绊，科斯将克拉拉到自己身边。

“啊，谁摸我，流氓！”克拉故意道。

“……是我。”科斯无奈，捉住她乱动的手，都这时候了，精灵什么时候才能严肃点。

“科斯，你也背我呗。”

科斯“好好走路。”

克拉鼓着腮帮子，“行了，就是不爱了，我知道了。”

“……”科斯与她十指相扣，终于说出这些年第一句怼人的话，“你知道个屁。”

“你放个我就知道了。”克拉嬉笑一声，握得更紧了些。

越往深处，神御的步伐越加沉重。

他的脑袋好像浑浑噩噩，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唯有背上轻飘飘的体重，能让他有一丝安心。

他努力想看清黑暗中的景象，眼眸却被冰凉的手心给遮盖住。

“神御，继续往前就好。”

稳定心神，男生点了下脑袋。

绫清玄捏了捏他的脸，察觉微僵，还给他揉了揉。

黑暗寂静的环境中，每个人耳边刮出了风呼啸的声音，不一会儿地动山摇，他们也跟着晃了起来。

“支开保护罩！”格利娅大喊道“是翅膀的声音，他们应该在天上。”

神御跟着抬头，小姑娘的手还是没放。

“翎？”

“有我在。”

有她在，他只用继续前行就可以。

神御稳定心神，没有往上看。

那些朝上看了的学员，皆是吓了一跳，“天呐，那是什么东西？”

“快散开！别被它们攻击到！”

那天上的东西涌动，他们才发现原来是黑压压的一片乌群。

光线一一显露出来，它们朝学员们攻击，还好保护罩及时撑开，他们才没受到伤害。

格利娅抽空往神御那瞧了眼，却不见他们人影了。

“神御呢？”

经她提醒，科斯等人才发现，神御和恶魔不见了。

……

“可以看了么？”

周围寂静一片，神御试探性问道。

被捂热的手掌拿开，神御看见了在光线下缓缓浮动的灰尘。

目之所及，巨大的座椅上，半撑下巴坐着一个骷髅。

那骷髅是人形的，骨骼健全，四周还站着鸟雀。

“那便是……魔王？”

仿佛受到召唤，男生一步步靠近，那些鸟雀见他过来，也不躁动，甚至还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停在这骷髅面前，神御伸出手去。

在快接触到骨头的时候，他蜷着手，男生神色微愣，表情变幻莫测。

绫清玄来到他身边，将他伸出的手握住。

“你打算怎么处理？”

心中一惊，男生缓缓回神。

他张了张嘴，半晌开口道“将他毁了，便能通关吧。”

外边学员们还在抵抗，他却被小姑娘提前给带进来了。

恶魔族还真是神通广大。

绫清玄将灵剑放在他手上，将这个选择给他。

冰凉的剑柄抚慰着他的焦虑，神御缓了口气，问道“翎，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直到死亡，也会一直在的吗？

“会。”

小姑娘毫不犹豫的回答。

确定心意后，男生将剑尖对着骨架，稍稍用力，那巨大的骨架便成为粉末。

鸟雀飞散，神御身上的几种黑色气息也朝外扩散消失。

见它们有想重新回去的趋势，小姑娘翅膀一挥，将它们驱散。

她的小家伙，选择了成为人。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谁也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