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过,趁着沙尘暴歇息,太阳奋力焕发余力,播撒光和热。
沙地像是烤架上的鱼,被晒出一股土味儿。
雌虎鼓着肚子,小步飞奔在山腰的砂砾中,若不是身上的黑色花纹,倒能与这沙色融为一体。
北极星填饱肚子,惦记家中三个嗷嗷待哺的幼崽,火急火燎的往山上赶。
下山觅食时腹内空空,饥饿感压抑了其他情绪,只知道要寻食物果腹。
现在大半只野猪进肚,又能撑些时日,饥饿之意消失,被压抑住的焦虑和母性的烦忧又翻涌上来。
它想起那处洞穴算不得多隐蔽,自己离家这么久,更是担忧会出现什么意外,挂念之下,本就匆匆的脚步又快了不少。
几棵野草拢住洞口,阳光洒进洞穴,与沙色融化在一起,一片金黄。
三只幼虎自从被吓醒,就再没睡觉,刚刚又出了一场闹剧,此刻小家伙们都清醒着。
母虎刚离开洞穴不久,兔子就闯了进来,孟焦被吓得三魂失了七魄,还道是什么猛兽想要结果它的小命。
壮着胆子上前一看,原来是只兔子,而且还被吓死了。
惊魂未定的孟焦担心兔子身后有追击者,当了回虎尔摩斯,冒着风险出山洞,顶着沙尘暴一路侦查,最终确定这兔子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它倒是做了回守株待兔的农夫,呼呼大睡就有收获。
回到山洞后孟焦不敢懈怠,将兔子处理好,身心俱疲,本想好好补一觉。
毕竟“还是个孩子”,谁知道缺乏睡眠会不会影响老虎的发育。
哪成想那么大会儿的工夫,虎二娃就和虎三妹打了起来。
虎二娃打出了真火,脾气上来不顾兄妹之情,凶性大发之下竟然想咬死虎三妹。
把孟焦吓得连忙阻止虎二娃,一番斗智斗勇过后,打发了虎二娃自己去玩。
转头一看,虎三妹惊魂失魄,还在角落瑟瑟发抖。
孟焦暗道真不省心,本来以为已经过上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幸福生活,没想到出生十来天,就发生这许多事情。
又要当虎崽的教官,又要当心理导师,还要负责它们三个的安全。
脑袋大就要想这么多事,做这么多事吗?看来自己还真是冤大头了,不但没过上猪一样的幸福生活,还得鞠躬尽瘁,照顾弟弟妹妹。
简直就是虎妈白捡的保姆,我还是个孩子呀!
想是这么想,孟焦又怎能狠下心不管不顾,慢说虎二娃虎三妹是它的同胞兄妹,就是从事动保,还在做人的时期,它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小生命走向歪路。
若是日后一只因过于跋扈死在陷阱猎枪下,一只因怯懦内向,不会捕猎活活饿死,它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虎二娃精力旺盛,挖了几个土坑,见大哥不理会它,自觉无聊,又去拨弄那只死兔子了。
它本能的觉得兔子是鲜美的食物,奈何乳牙不争气,连撕带扯,只能拽下一口兔毛,折腾半天也吃不到一口肉。
它倒不觉得无聊,转着圈寻找兔子的弱点,最后盯上了兔子的一双长耳朵。
兔耳朵露在沙土外,上面没覆盖沙土,虎二娃帮大哥拽这兔子的时候,没少将这兔耳朵当抓手,啃的上面到处都是细细的牙印,就连那个缺口,都仿佛被撕扯的更大了一些。
可怜的缺耳刀,活的不痛快,死了也不安宁。
纵观上下,除了被埋进土里的兔尾巴,就这耳朵最为柔软,边缘薄,毛少,虎二娃恶狠狠的咂着兔耳朵,两只前爪按在兔脖子上,后腿蹬地,胖乎乎的小身子绷成了一张弓,奈何力量有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扯不下一块肉。
松开小嘴,累的够呛,虎二娃垂头丧气,像个瘪瘪的虎纹气球,一下子没了兴致。
虎二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