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怜的眼依旧闭得紧紧的,晶莹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阿珝,阿珝……”
抽泣着,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夙珝的心被这两个字牵扯得紧紧的。
丫头片子的声音听着已经不哑了,该是喜贵将他先前的药给了她。
尝试着将手抽出来,然而才一动,那双小手便把他的那只手抱得更紧了。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抱着他的手放到她脸旁,嘴里喊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傻不傻,既然梦里都这么难受,为何还抓着他不放?
所以他才说不要对他抱有男女私情,世间痴男怨女这么多,如何偏要再多一个。
而她,究竟是真喜欢他,还是想利用他?
若是前者,为何又会命带凤星,若是后者,为何又会对他抱有这份心思,在他耳边喊疼。
六丫头,你究竟隐瞒了本王什么事?
无奈叹气,夙珝索性就这样任由她抓着。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她渐渐不哭了,夙珝这才动作轻柔地把手抽回来。
摊开掌心将那绿玉髓拿出来,单独将其放在她枕边,再收起那个划破的香囊。
不管这护身石的传说是真是假,丫头片子这时候都不能有事,他会弄清楚这丫头瞒了他什么。
若真如他所想,她先前的种种,包括三年前的重逢以及今日所作所为,都是她为她的荣华铺路所为。
那他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莺歌,”出了长禧宫,夙珝冷声道。
一直隐于夜色中的莺歌闻声而来。
夙珝负手而立,神情冷冽,已然没有方才在屋中的半分柔色,“即日起你便守着她,任何情况都得来向本王汇报。”
莺歌“属下遵令。”
话落,那长身玉立的男人便再次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消失于黑夜中。
……
翌日天还未大亮,雪姝幽幽转醒,陌生的床帐让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皱了皱眉,鼻间似乎留有淡淡的莲香,就像那人身上的味道。
但很快,雪姝就清醒了。
她昨天就从昭王府出来了,怎么可能还……
才这么想着,余光瞥见枕边一抹翠绿色,雪姝微怔,翻身看去,这一看,惊得她当即就坐了起来。
“这……”雪姝难以置信地将玉髓拿起来放在手中。
这东西,她昨天走的时候不是给喜贵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白茯,白茯?白茯!”朝外连喊了几声。
早起来的白茯听到声音匆忙从外间进来,“怎么了公主?”
雪姝拿着玉髓看向她,问“它怎么在这?”
那人给了她绿玉髓的事她之前就跟白茯说过,那个小香囊就是白茯教她做的。
刚跟他换了身子从元姝苑出来的时候,她趁他没注意时从枕头下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在王府时也一直带着,每晚则会习惯性把它压在枕头底下。
“咦?”白茯走过来看了看,发出疑惑的声音,“公主昨天不是把它留给喜贵公公了吗?”
雪姝愣了,“所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茯摇头。
雪姝垂眸,看着掌心中的翠绿色,吸了吸鼻子,方才那股莲香又没了,刚才是她闻错了了吗?
可是显然,这东西本来不该在这的,那么它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就只有一种可能。
“公主,这……这不会是有啥在作怪吧?”白茯瞅着她手里的东西,怯怯地说。
先前她就怀疑自家公主性情大变是那啥作怪,如今本来不该在这的东西又出现在这……
“说什么傻话。”
雪姝给了她一个小小的白眼,合掌将那东西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