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止稍作处理了衣物,从洗手间出来到明月升外面,沈昼正好迎了上来。
“青青已经上车了吧?”慕临止边问沈昼边往车的方向走去。
“顾小姐刚才被明总的人叫走了,已经有十多分钟了。”沈昼回答。
慕临止骤然停下脚步,眉头皱起,他沉吟一声,“十多分钟还没回来么?”
“是啊,慕总。按理说,明总有事的话也应该找您商谈啊。”沈昼拉开了车门,等他上车。
“不好。”慕临止所有的醉意瞬间烟消云散,冰凉的指尖恍然间逐渐收拢,他脸色一僵,转身快步回了明月升。
青螭轩内,明忌恃众发狠,正在给顾青岑灌进第三瓶烈酒,他终于满意地狞笑着松开了她。
冰冷的石桌上,青岑单薄的身躯被压在上头,浑浊的红酒渍打湿了她如瀑的头发和明艳的礼服,她掐紧了拳头,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白嫩的指尖陷入肉里,楚痛和腥甜逐渐蔓延。
她的太阳穴涨得生疼,红唇不停地颤抖,麻木倔强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上那只狰狞的青螭兽,张着口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还来不及有任何回转的意识,明忌再度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平视。
青岑忍着喉间的剧痛,漂亮的杏眸危险地眯起,余光一扫,石桌右侧还有一瓶未开的红酒,离她约二十厘米。
现在明忌已经让那两个男子松开了她,准备自己一个人继续羞辱她,这是个机会。
“哟,你瞅瞅,要不怎么说顾大小姐是南城第一绝色呢。灌了你这么多红酒,脸色红得透了,更漂亮了。”
明忌以为青岑不过是个女人,就算她倔强,可毕竟年纪还这么小,一通教训她早就怕了,因此更加肆无忌惮地用言语羞辱她,心里逐渐卸下了防备。
青岑紧盯着明忌的眼睛,笑得明媚,她本就白皙的脸上染红润的酒渍,平添几分魅意。她一时间的笑,动人心魄,晃人心神,明忌恍然愣住,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眼光迷离。
就是现在!
青岑向右侧一伸手,利落地拿起红酒,用尽仅存所有的力气,咬着牙对着明忌的脑袋稳准狠地砸了下去。
明忌震惊之余下意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叫痛,两个男子也愣住了,过了半天,他们才回过神来。
恰在此时,青螭轩外,慕临止利落地飞起一脚,破门而入。
凌乱的雅间内,到处是红酒瓶的碎片,酒水滴答滴答落了一地。
顾青岑无力地躺在石桌上,冷冽清傲的眼神仍旧不改半分,苍白的脸上红唇轻颤,狼狈的身上到处都是红酒渍。
明珠蒙尘,白鹤坠泥。
慕临止触目惊心,心尖一痛。
明忌捂着脑袋晃晃悠悠站起身,张狂地要扑向顾青岑。
慕临止眼神陡然阴鸷,冲过去抬起长腿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掰起他的胳膊向后一拉按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他的嗓音寒冷,仿佛来自冰窟。
其他两个人也不敢再动弹半分。
青岑吃力地从石桌上起来,强忍着剧痛和不适,走到明忌跟前,锋芒毕露的眸光如利箭,她本是清甜的声音,此刻却粗质得可怕,“明总,您的教训我记住了。今日之辱,来日必定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