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别墅,深夜薄雨。
慕临止站在阳台前打开半扇窗,受伤的左手本是修如梅骨般白皙好看的,被绑上了厚重的绷带动弹不得。
他右手灵活地捏转着一支打火机,回身望向卧在沙发上抱着猫看报纸的美人。
慕临止的眸光温融如月色,薄唇微弯,嗓音是恰到好处的慵懒随和。
“宝贝,帮我点支烟。”
顾青岑只得放下猫,冷淡地起身穿上拖鞋不情不愿地走近他。
要不是她爸非让她留在这里照顾这只老狐狸,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下去。
顾青岑闷闷不乐地接过打火机,给他右手两指间夹着的香烟点火,火光徐然星点如豆。
男人慢悠悠地抬指放到唇间,漆眸微眯,眼尾挑起惬意的弧度,高挺的鼻间烟雾缭绕攀升。
他薄唇微张,呼吸间有淡淡的烟草味,一圈圈的烟雾飘到窗外,一支烟已吸了一半。
慕临止恍然才注意到青岑不悦的神色,淡笑着问道,“宝贝,怎么了?”
青岑抬手挥散烟雾,敛起不悦的情绪,冷漠地回答两个字,“没事。”
慕临止挑眉会心一笑,指尖在烟灰缸里碾灭烟头,剩余半支烟随意丢在里头。
“你不喜欢的事,要记得和我说。”他的声音温和坚定。
佣人送上药膏和绷带,要为慕临止换药。
“放下吧,让顾小姐来就可以。”慕临止悠然说道。
顾青岑杏眸微瞪,抿着唇极不情愿地拿过剪刀,托着他的左手一点点剪开纱布。
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好了一些,已有愈合的趋势。
顾青岑轻轻地给他的伤口处擦拭消毒水,又涂上药膏,再用绷带绑好。
早晚换药各一次,换过许多次后,她的动作熟练轻快,一气呵成。
慕临止垂眸掠过左手上被绑好的白色蝴蝶结,不由得沉声淡笑,“多谢。”
“慕总别客气,我这就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而已。”青岑咬牙冷笑一声,嫌弃地丢掉他的手。
慕临止精致的眉眼含笑,嗓音柔软慵然,“嗯,宝贝,我想洗头发。”
……老狐狸是真把她当小丫鬟了怎么的?
青岑气闷地咬唇低哼,“你想洗头发?你怎么不说你想洗澡呢?”
慕临止墨色眉峰悠扬挑起,漆黑漂亮的眼底掠过一丝乍现的光亮,他慵懒低笑,“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介意。”
“你走开!”青岑面色微红,随手抄起软绵绵的一卷纱布朝他扔了过去。
慕临止毫不费力地抬手右手轻易接住,从容淡然地放到医药箱里。
他薄唇微弯,“乖,要记得扔高一点。”
须臾,浴室里传来流畅的水声,小暹罗猫煤煤嗷呜叫着趴在门前,小爪子蹭来拍去,像在偷窥里面的两人一样。
“低头。”青岑不耐烦地打开花洒,一边试着水温,一边拿过浴巾披在慕临止的后颈处。
慕临止顺从地垂着头,从后面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已经变得红润的耳廓,一路红到了耳尖。
温热的水流浇下来,他哑黑色的发梢湿润柔畅。
半晌,他突然低低呼唤了一声,“宝贝——”
慕临止语调闷然,略有一丝薄凉。
“第一次有人帮我洗头发。”
顾青岑悬着花洒的手并未停顿,指尖的力度粗糙敷衍,可他看起来却很是享受。
青岑闷哼一声,不悦的唇角毫无笑意。
半晌,她直接把浴巾扣在他后脑上,红唇微启,仅是潦草的一句,“洗完了。”
“宝贝,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一只手擦头发吧?”慕临止慢条斯理低笑一声。
青岑的语气近乎咬牙切齿,“你少得寸进尺!”
慕临止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