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的人自然会将最新鲜最好的鲅鱼带过来,而林愁则在想一个问题。
“司空啊,你入股秦山武校的时候,秦山殡仪馆”
夏大傻高兴的插嘴,
“愁哥愁哥,殡仪馆没啦,俺们的人和俺都给放大假啦!!”
兄弟你怕不是对放假这个相对的概念词有什么误解,你这真不是放假——这特么明显是失业了啊!
司空一阵挠头,
“殡仪馆?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真忘了?”
林愁目露怀疑。
教育口赚钱——难道垄断整个基地市的丧葬口就不赚钱了?
要说这帮万恶的资本家为了赚钱算无遗策那林愁是肯定不信的,可要是说犯这种最最低级的错误那林愁就更不信了啊。
司空扯了扯林愁,
“别闹,人家秦山殡仪馆一直以来可都是私人的,两百多年都没经过第二手儿,来头大着呢。”
“嗯?”林愁说,“两百多年秦山殡仪馆是赵家的?”
“赵家那肯定不是!”司空耸肩道,“估计又是哪个老怪物的嗯比如月奶奶之类的就很有可能嘿”
于是林愁稍微放心了点,看看夏大傻——这货依然在那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小长假高兴呢。
得嘞,这是傻人有傻福呗?
林愁起身将司空带来的榛鸡翅尖儿肉倒在案板上切啊切,一边用沙煲炖着鸡爪,剩下的鸡爪实在不多,就那么十来对儿,于是他又加了几条猪蹄筋进去。
“一会儿再撕那么几丝鸡枞进去凝成冻儿和馅儿,皮包水水包皮才是这种小馄饨的真义。”
小馄饨选料俱是清淡为主,要想吃起来更加爽滑鲜嫩有韵味,用皮冻儿做馅儿是最简单最便捷的。
当然,准备用来煮小馄饨的猪肚鸡汤依然同样重要且经典,不需要任何单独的调味,只把猪肚涤净后以白胡椒粒反复搓洗再将整鸡塞入猪肚中,以稻草缝合捆扎封口入锅烹煮吊汤即可。
关于这个猪肚鸡的做法和吃法,大灾变前也分为不同流派。
客家当然是其中最原汁原味的,多以客家草药调和,后来又分出口头儿称谓上的“鸡法”和“汤法”,顾名思义,一则吃鸡,二则品汤。
所谓“鸡法”多指在烹饪前猪肚内滴水不进,纯以猪肚外的汤汁将其内的稚鸡烹熟,密封烹饪的稚鸡用三字足以总结鲜、嫩、滑。
当然,这种方法对厨师的功力要求相对高一些,封口太严则猪肚容易胀气爆掉,封口不严则汤汁倒灌入猪肚,也就失去了意义。
林愁的做法就属于只取汤的那种,猪肚封口草草了事,葱姜一丢,相当的敷衍。
案板上的榛鸡翅尖儿肉已经剁得差不多了,小米粒大小,肉筋俱在看上去宛如虾仁儿,只单需要以细腻的嫩姜茸调味,磨茸的嫩姜更是只要姜芽将出未出嫩芽显出紫红的那一丢丢。
在凭的就是一个纯粹,在凭的就是一个矫情。
司空要的鲅鱼很快就送了过来,个头儿从刚出生的鱼苗苗到超级大一人来长的大家伙,公母老少齐全,在碎冰中躺得整整齐齐。
送鱼来的除了司空的人还有一位二阶望着三阶苗头的私船船老大,一叠声的点头哈腰,
“司空公子,咱听见你要鲅鱼,立刻就到饺子礁那儿甩了几网赶着紧往回走,嘿,饺子礁暗礁一撮撮的最难下网,架不住那鲅鱼都是最好的,瘦长有型运动量大,您是煎着吃还是包饺子,包管筋道有味儿!”
鲅鱼在明光不怎么受欢迎,虽然不至于被直接丢掉,但也卖不出什么钱,大多也就是被船老大派送给船员的亲朋好友做个顺水人情什么的。
结果今儿可算是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