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眼，冷笑道“某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早点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块磨刀石，对大家都好。”

林言相当反感她这种态度，不悦地冷声道“我看谁是磨刀石还未必。”

“哈！”火狐嗤笑出声，简直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不屑地转身就走。

“不自量力。”棕熊更是厌恶地看了林言一眼，“不过就是吃软饭，仗着陈湘雨威风威风罢了。你看看偌大个金陵，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愿意帮你？”

“就凭你一个人还想找到紫霞梧桐树根，简直可笑。”

这群龙隐的人员陆续离去，就连鹰眼也只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拍了拍林言的肩膀说道“我尽量在暗中帮你，我在金陵待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人脉。”

林言一笑置之，也没太在意。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叶云霄，脸上浮现一丝疼惜之色。

因为后者的脸已经憋得发红了，等到旁人离开后才终于无需克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那咳出的点点血迹，在她衣物上如朵朵红梅般晕染开来。

林言稍作犹豫，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叶云霄用力握紧，两人便十指相扣。

“想住哪里？”林言柔声开口。

“随便，我不讲究。”叶云霄那清冷的嗓音，此刻却有些沙哑。

“那就秦淮河大酒店。”林言笃定开口，没给她回旋的余地。

“没必要这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言拥入怀中。

叶云霄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和草木清新气息，顿时为之一顿，而后也用力将他抱紧。

林言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轻声道“那些你不曾体验过的东西，就让我带你全尝试一遍吧。”

他知道，叶云霄的时日无多了。

叶云霄心头微微一颤，眼眶有些泛红“你要陪我到最后一刻？”

林言“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要带你看遍这秋天层林尽染的栖霞山、去看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埋了孙文先生的紫金山……”

看遍这“贩夫走卒皆有烟水气”的六朝古都。

“你这么陪我，那紫霞梧桐树根怎么办？”叶云霄抿了抿嘴唇，出声问道。

“让宁挽澜去烦心吧。”林言微微一笑，捏了捏这个女强人的鼻尖，“只要不落入歹人手里，他拿到了又何妨？”

纵然那是稀世珍宝，又怎能比得过陪伴她最后一段时间的重要性？

叶云霄闭上双眼，轻声道“林言。”

“嗯？”

“我以前觉得自己不怕死。”

“然后呢？”

“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