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禧宫,雪姝记着莺歌昨晚与她说的军营的事。
虽对夙珝处理事情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还是担心的,就把莺歌叫出来问了问情况。
得知他那边没事后放心了。
不过……
“既然叶智宇已道出事实,怎么不见王爷将人带进宫跟皇上对质?”
或者该说“询问”?
不仅没带人来问,甚至连今早的早朝也没来。
莺歌对此表示“这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王爷应该有他的打算吧。”
好吧。
既然有他的打算,雪姝也就没在这件事上多说,想起一件事来,便差白茯与珍珠分别去了冷凌苑和临华宫一趟。
冷凌苑内,江玉盼一袭华服,手边放着好些单子,头上的鸾钗随她发问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请问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秦婉如,语气近乎质问。
“几日前臣妾便差人来过,这些单子里的东西都是过年这几天用得到的,不过就是几个章子的事,也值得皇后一拖再拖?”
现在虽她掌权,但凤印不在她手里。
秦婉如一直管着后宫的用度,这些东西也都需得她的凤印才拿得到。
现在章子没盖,该发放给各宫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放下去,各宫的人就都差人去催她。
秦婉如原就因为凤印一直没找着心力交瘁,即使夙承勋跟她说了长生不老的事,但还是没能缓解一直找不到凤印的焦虑。
长生不老固然好,她也乐得跟皇上一直做夫妻。
可若这凤印找不着,别说一直了,就是夫妻,都很难做下去啊。
所以面对江玉盼的质问,秦婉如是又心虚又暴躁,冷眼看着江玉盼,沉声道“注意你的身份,别以为现在由你掌权,你就高本宫一等。”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说起话来就像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一样。
然今时不同往日。
这段时间她一直为凤印焦虑,昨日又挨了夙承勋一掌一脚。
这会儿浑身都痛不说,脸色更是暗沉蜡黄,连脂粉都遮盖不住。
声音里也是明显中气不足,看着比以往老了十岁不止。
三公主咒害六公主一事昨儿起就不是秘密,皇后别打也不是秘密。
江玉盼就笑了,说“臣妾从未觉得自己比皇后高一等,您是谁啊,一国之后嘛,您一日在,臣妾等人一日都只能是妃。”
秦婉如冷哼,“知道就好。”
江玉盼抚了抚鬓角。
“所以说,这些单子不就该由皇后盖印么?皇后若不想看到臣妾的这张脸,就快些盖了印,不用皇后撵臣妾就自己走了。”
反正催盖印就对了。
秦婉如感觉头都要炸了。
这些东西要她盖印她当然知道,可凤印不在她手上,她怎么盖?!
江玉盼见她不说话,勾了勾唇,眼珠子一转,别有深意道“皇后一直不盖印,该不会是……”
“!”
秦婉如一惊,以为江玉盼知道了什么,浑身一僵,心虚使她暴怒,当即斥道“闭嘴!”
江玉盼佯装被吓了一跳。
“皇后这是做什么?臣妾不过是想说该不会是皇后您行动不便不方便去拿印,若如此,臣妾愿意代劳,怎么动起气来了?”
她说的行动不便就是在暗指秦婉如昨天被打了。
秦婉如气得嘴角抽搐,咬牙说“不劳贵妃费心,本宫好得很!”
江玉盼笑得没心没肺,“那就好,臣妾就不必担心您了,所以,盖印吧?”
秦婉如只觉喉头梗着一口鲜血,昨日被踹过的地方抽搐般得疼。
疼?
她一个激灵,当即就捂住了身前,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