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不起新房给不起彩礼,婚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女方也是个有情义的,顶着家里的压力,愣是没提分手,两人原本计划着等过两年攒够了钱就结婚的,可惜,天不从人愿。
前几天下大雪,女方父亲上房顶扫雪,脚下一滑,摔了下来,送到医院,人倒是救回来了,可一家人面对医药费发起了愁。
女方跟二哥同龄,都是21岁,家里三个孩子,她是老大,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年纪都还小,帮不上什么忙,她妈也是个没主见的,平生头一次遇见这么大的事,顿时慌了神。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人从来都不缺。
知道她家出了这种事,过去来她家说媒一直没能成功的人,第一时间找上门来,把男方天花乱坠吹了一通,最后落在了200块钱彩礼上。
这就像是根救命稻草,一下子就击中了她家的软肋,她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女方再犟再倔,可面对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的父亲,眼睛哭的红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算是默认了。
二哥没理由也不能阻止,想要改变,除非他能拿出这笔钱,可家里的情况他也知道,去年大哥结婚已经把家底掏干,亲戚朋友也都借了个遍。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能借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借第二次,谁也张不开这个口。
可拿不出钱,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这种痛苦无法言语、刻骨铭心。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事实上,前世时二哥也确实因此分了手,从此之后,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直到几年后,母亲托人说媒,二哥才算成了个家,婚后过得如何,二哥从来没说,可林启风看得出来,二哥并不开心。
老四林启新,今年15岁,正在上初二,是家里第二个大学生,毕业后进了粮站,本以为是个铁饭碗,谁承想粮站还有倒闭的一天,老四也跟着失了业,后来靠着在粮站时赞的一点积蓄,做起了小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
夜色已深。
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微弱低闷的哭泣,把林启风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叹了口气,为二哥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心里盘算着,既然重活一世,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二哥走上前世时的老路。
想要改变,还是得拿钱说话。
现在已经是1981年,如果林启风没记错的话,今年秋天,村里已经重新分了地,开始实行大包干了。
他记得前世时在报纸上看到过,胆子大的农民,就靠着在地里种植棉花等经济作物,很快就成了新中国第一批万元户。
现在的万元户,还是相当坚挺的。
只是老家这边,却没有听到过有谁不种粮食,去改种其它东西的人,说到底还是被前些年的自然灾害给闹的,毕竟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手里有粮,心里才能不慌。
手里虽然有了地,可林启铭的事却是迫在眉睫,现在种啥都来不及了。
林启风想着,还是得进城里找找门路,哪怕做个二道贩子也成,挣笔快钱,先把二哥的事解决了再说。
无非就是200块钱的事,二世为人的林启风对此信心满满。
想到这里,他心里轻松很多。
说来也怪,刚才心里想着事,没有觉得,现在思绪回到现实,顿时觉得浑身冰冷。
明明已经盖了两条被子,边角压的严实,可他还是觉得总有股邪风直往身子里钻。
打了个哆嗦,林启风紧了紧被子,准备睡觉。
“咚。”
一声闷响,旁边老四翻了个身,好巧不巧一脚直接命中林启风屁股。
林启风郁闷的撇撇嘴,怎么就能这么准,同时又有点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