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我知道。”

叶妤让他别一直说话，程慕却还不停地在应着。

他走得又快，叶妤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这黑灯瞎火的，别人下石阶都是一步一步的。程慕可倒好，走一步就下了两层石阶，还嘻嘻哈哈的，看起来根本没有半分怯意。

见程慕都已经到了平地，叶妤还处于石阶之上，不禁有些慌了，她也想快点下去。在钟塔上的时候还尚有光线，下了石阶就越来越暗。

她拿着手中的手机往下照了照石阶，谁知，入眼的景象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交错横纵的杂草险处丛生。

她上来那会儿，是让程慕走在前面的，又没有开手机的手电筒来照明，所以就算是再黑再暗，也不知道周围有什么东西，而且正好那时也在想着程慕所说的话，就只是紧跟着上去而已。这下倒好，她看清了更是难以接受——

一层层石阶不仅窄小还很高，还多杂草……

“程慕你别那么快，你等，等一下我……”

“叶妤，你不会是除了怕黑，还恐高吧？”程慕轻快的声音传来，他在下面笑着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

叶妤用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特别小声地无意识碎碎念着，仿佛这样可以给自己带来安慰。

至于程慕的打趣，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叶妤忍着恐惧，小心翼翼地移动步子往下走。

眼看着还有五六层就可以到水平地面上了，她才安了安心，只是腿差点都软了。就在这时，光线几番来回晃动，照映到一只手，原来程慕几步重新上了石阶。

这一次，叶妤想也没有多想一秒钟，立即就抓了上去。

照明的光线闪了一下，撞进了程慕的眼，他下意识地拿手一遮，随后眨了眨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

“叶妤，看吧，开了手电筒又有多大用处？有的时候看清了反而才会不安害怕，那还不如本来就不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叶妤听着他的话，移开目光，沉默着，没说话。

她知道，这也许只是程慕随口一说的话吧。

“嗯……”

短暂的失神只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

“不过你放心，别说我诅咒你，就算你从上面摔下来，我也会在下面接住你的。”

程慕一手拉着叶妤往下走，另一侧的手的指尖无声地抬起并拢，轻点了下眉梢，薄唇微扬，尽落进叶妤的眼里。

“我们快回去吧。”

叶妤的眸光看向远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

对方明显没想要消停一下：“叶妤，你这也太冷漠了吧，好歹也感动一下。”

叶妤抿唇，想了想才开口道：“感动，感动行了吧。”

“你这一句两句的，也太敷衍人了。”程慕说。

敷衍……

好像是挺敷衍的哈……

叶妤想了想，说：“你说我们出来这么久，也没说，可能刚才他只是晚到了而已，程一延他可能已经在酒店等我们了吧……”

程慕一双眼里都写上了奇了怪了，疑惑地看向叶妤，质疑道：“叶妤？你不会又想转移什么话题？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

叶妤被这一问，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呃……到底是程慕理解错了，还是自己多余作解释了？

二人边走边说着。

最后，在程慕的追问下，叶妤还是无奈对他说道：

“怎么解释啊，就是……我这样说吧，就是你刚才不是说我一句两句地是在敷衍你吗？

现在，我说那么多，已经不是一句两句的了，总不是敷衍了吧。”

一听这话，程慕也明白过来了，手也不自觉地就要去揉揉叶妤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