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霆生伸手拍了拍沈念语，沈念语马上就蹲了下来，“念语，你怪爸爸吗？”

沈念语摇头，依旧是轻轻柔柔的语气，“不怪，爸爸很好。”

“你恨爸爸这些年冷落你和你妈妈吗？”

沈念语还是摇头，“爸爸工作忙，有自己的苦衷。”

“哪儿有什么苦衷，爸爸只是不爱你妈妈，连带着也不爱你。就连你的名字，都是爸爸逼着你妈妈取的。”

温霆生苦涩的扯了下嘴角，“爸爸是个罪人，最初的时候已经辜负了你姐姐的母亲，结果后面还是辜负了你妈妈。”

“念语，爸爸不爱你妈妈，从来都不爱。如果爸爸一开始就拒绝和你妈妈结婚，不让你妈妈再抱有幻想和希望，一切是不是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爸爸，你别说了。”沈念语泪水掉下来，“如果爸爸不爱妈妈，那怎么会有念语。”

“傻孩子，夫妻不相爱，可一样可以有孩子。是爸爸的错，爸爸的错。”

回忆往昔，温霆生泪水掉下来，“如果那个时候爸爸去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可以逼爸爸了。”

“你姐姐的母亲，如果没有被我爱上，也不会落的那样的下场，她甚至……都还来不及看看自己的孩子。”

温霆生泪水无声的滑落，“珺语，珺语，我的珺语。”

温霆生泣不成声，手指不停的擦掉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爸爸，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这样念语害怕。”

“珺语，珺语。”

温霆生一句又一句的喊着沈珺语的名字，“是我混蛋，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让思语在杜雅琴的手下受了那么多苦，吃了那么多罪。”

“我明知道杜雅琴容不下思语，要害思语，可我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纵容了她。珺语，我错了，我有罪，我有罪啊！”

温霆生泪水越流越多，最终哭的撕心裂肺，他有多久，不敢去触碰这个名字；有多久，不敢去触碰那段回忆；又有多久，放纵自己在那些声色场合，寻找着一个又一个长的像沈珺语的女子。

而沈思语，因为越来越像沈珺语，他不敢面对她，不敢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珺语，你等等我，等我把某些事情处理好，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爸爸，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沈念语泪流满面，“念语不怪你，也不怪妈妈。如果没有爸爸，就没有念语。”

“念语爱你，爱姐姐，爱妈妈。我们大家都没有错，爸爸，我们大家都没有错。”

可不管沈念语说什么，温霆生都没有再接她的话，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后悔着，自责着，内疚着。

沈念语泣不成声，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未见温霆生这样过，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好好得到过温霆生的关爱，更加不知道，原来沈思语和自己真的不是一个母亲。

“爸爸，我和姐姐，真的是同父异母吗？”

沈念语哭着问出声，“爸爸，你告诉我好不好，原来妈妈对姐姐那么不好，都只是因为姐姐不是她的孩子是不是。”

温霆生恍然回神，他看向沈念语，“是啊，你姐姐不是你妈妈的孩子，所以你妈妈才视她为眼中钉。”

“都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却让四个女人为我承担我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