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上顿时被豁出了一道深深的缺口。
可想而知,盛熠城用了多大的力道。
这是柱子,如果是人的话这一镐头下去,足够头身分离的了。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已经两天都没说话没什么反应的罗梓宣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飞过去镐头。
盛再山不敢再倚老卖老下去了,他讪讪的小心翼翼的喊“阿城……”
盛熠城看都不看盛再山,盛再山的眼眸看向儿子盛长鹤,盛长鹤张了几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敢说。
盛熠城弯腰将盛熠炫丢在地上的兵工铲捡起来,转身向外出走。
从来到走,没说一句话。
“阿城……”宋雅香哭了“儿啊,你想砸你都砸,你把这屋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砸了好不好啊我的儿,你把火气发出来,别憋在心里啊,你不说话不发火,会憋出病来的……”
盛熠城充耳不闻。
祖父母和父母对于他的了解深入骨髓,他们知道他狠辣,无情,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们也知道,他在乎他们。
尽管他嘴上不说,整日冷冰冰的。可毫无疑问,盛家老宅以及盛楠盛熠炫,是他最在乎的人。
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把家里人怎么样,无论发生天大的事情,他依然能把盛氏集团经营为全安城首屈一指的企业。
所以他们对他,死掐。
他忽而觉得,什么亲情?什么生养之恩?什么名利财权?
他不过是件工具。
一件为了维持盛世家族兴隆而披荆斩棘的工具。
他倦了。
拎着兵工铲头也不回出了宅子。
全家人跟出来。
阳光很刺眼,盛熠城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天,然后抬起手臂猛一攒劲,将兵工铲由前向后抛向空中。
他这一抛,等于抛尽了他对这栋老宅的所有爱和在乎。
他是那样决绝。
那样冷静。
那样的,一言不发。
兵工铲在空中发出飕飕的声响,继而一个倒栽葱垂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插在老宅屋顶上。
屋顶上的青瓦零零碎碎向下掉落。
盛熠城猛灌一大口酒,步履凄凉的走出大院。
瘸腿的盛熠炫看着家人,笑的比哭还苦涩“你们,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