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城一个激灵从醉酒中醒来,两只眼睛睁的像铜铃。
盛熠炫以为二哥抽风了,他慌忙喊“二哥你怎么了?”
盛熠城不理盛熠炫,只连滚带爬下楼,来到楼梯口一脚踩空,咕咕噜噜滚了下去。
佣人们看的直掉眼泪。
以前的二少爷是个多威武的男人。
而今废了!
真不知道盛家老辈人图个啥?
你们上一辈人,上上一辈人所犯下的错,却要自己的孩子来承担?
这叫什么事!
“二少……”秦嫂心痛的喊道“你磕着没?”
盛熠城没听到。
他爬起来便跌跌撞撞跑出去,盛熠炫紧跟其后“二哥!”
“橙橙!我听到橙橙在喊我了,我去给橙橙开门。”盛熠城推开门便向大门口狂奔。
盛熠炫眼眶都热了。
他紧跟在盛熠城身后,两兄弟来到大门前,大门外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就连风也没有一丝丝。
又是幻觉。
盛熠城的脸上落寞极了。
而这一刻,几千里外橙橙真的在喊他。
夏燃带着橙橙在岳老家安家一个月了,租住的就是五十年前,夏家留在这里的,和岳家大宗祠比邻而建的小院落内住下了。
虽然是从岳家旁支手中租下了自己外祖父留下的不动产,但夏燃却有了回到外公外婆怀抱里的安心感。
这是小县城,又是小镇,旅游业还没有正式形成气候,小县城但凡身强力壮的都外出大城市打工去了。
留下来的要么老弱病残。
要么就是比如岳家旁支后代这样根深蒂固背景深厚的;要么地头蛇之类;还有根正苗红铁饭碗的。
但凡混的有头脸的,不外乎后三种,像夏燃这样孤身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还拖着个五岁的小孩,就跟羊入狼窝一般的境遇。
比那老弱病残还不如。
但是,母女两既然打算在这里落户了,就不再想怕不怕难不难的事。
夏燃孕两个月,吐的厉害,整日不能下床,照顾橙橙就更谈不上精细,幸好橙橙懂事,她不仅不用妈妈操心,她还会照顾妈妈,给妈妈端水倒茶,出门买早点午餐什么的都是她的拿手小活。
白天妈妈孕睡,她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家小院落门外像个小门神似的,从不乱跑。
这日星期天,七八个穿的不土不洋却拽霸狂的小男生和一个小女生来到橙橙跟前,其中一个小男生笑嘻嘻的跟另一个穿的最显阔绰的小男生说“岳铭亮,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被叫岳铭亮的小孩明知故问的口气讥笑“都剃光头了肯定是男孩,哎,小光头,你是男孩对吗?”
橙橙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
距离她头皮被缝针到现在已经四十天有余,原本头发已经长出来一些短茬茬了,可后脑勺被缝针的那一小片却不长头发,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很多新生儿的头发都是东一撮西一撮特别不匀称,时间长了就好了。
橙橙便和妈妈一合计,干脆再剃个小光头算了。反正也是夏天了,这样还节省洗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