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宴川不敢不来。
他得罪不起岳崇岭以及杜秋萍。
然而,此时此刻,他和岳五品五兄妹以及程小艾一样,眼睁睁看着县里所有的要员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夏燃。
一口一个“夏总。”的喊。
什么情况?
夏燃身边那个王者一般的男人,一直都单臂揽着妻子,这一时刻的男人又有别于刚才在会议室内执掌江山的情形,此时的盛熠城细腻中带着温缓。
让全场人都震惊与他角色转换之快。
而且两种角色都十分贴合,他既能驾轻就熟的驰骋商场大杀四方,又能在这一刻犹如资深妻奴般把妻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那种完全把自己放在侧位,而所有的事宜都以妻子为中心的男人。
他不是不在乎自己。
而是,他已经强大到压根不用体现自己,便能在轻松之中执掌整个世界。
程小艾看愣了。
岳五品看愣了。
谭宴川更是愣了。
而且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几次三番在夏燃面前示爱,甚至于几次三番想要以强迫的手腕逼夏燃就烦,更甚至于他还大言不惭的在夏燃面前夸口说把夏燃带到上层人的圈子之中,把夏燃的孩子都变成贵族。
人家需要你来变成贵族吗?
人家本来就是贵族。
而你,在夏燃,在夏燃的丈夫面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泥腿子。
更甚至,连泥腿子也不算。
只能说是泥腿子腿上的一坨污泥。
谭宴川干干的往后退,以期夏燃和盛熠城看不到他,最好看不到他。
夏燃看到了。
但她没那么咄咄逼人,她懂得给人留有脸面。
反而是岳五品和岳家人,大约是觉得能够傍上程小艾,他们依然有活路吧,岳家一众人都带着敌视的目光站在程小艾身后看着夏燃。
程小艾捂着口罩,眼神里有仇恨,又冷漠,还有一种痛苦。
那种痛苦叫做执念。
程小艾一直都执念于让夏燃痛不欲生她才能快乐,才能舒服。
否则,她就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无比痛恨。
却也无比痛苦。
从母亲苍白的表情以及外公唉声叹息的表情,以及夏燃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请示中程小艾能够分析的出,这一场商战,母亲惨败。
她心里恐惧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夏燃来到了程小艾面前。
她没有去解程小艾的口罩,她知道她的嘴伤的不轻,她昨天听那位骑电瓶车的女人说了程小艾的哭泣和无助。
夏燃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沉沉的说“既然把秦遇抢走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他生活?既然已经有了爸爸为什么不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恨我?我该恨谁?
我一夜之间失去母亲失去父亲失去所有被人追杀,是我的错吗?
你这一辈子活的,真是太可怜了!”
语毕,和丈夫一起离开。
程小艾双手死死攥拳,整个身体都因为仇恨而打摆,看着夏燃和盛熠城走远,她便拨通一组电话“喂,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