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睡我。”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牙齿雪白,双眼皮的弧度很迷人,总的来说,看上去特别的人畜无害。
孟英呼吸颤了颤,脸开始热。
她什么也没说,似乎因为羞赧而低下头。
曼谷的雨下到半夜才停。
宴清躺在床上,听着雨点落下的声音,觉得很吵。
异国他乡,她睡不着。
又过了会,她实在躺不下去,下了床,轻手轻脚换了衣服,穿上鞋,走了出去。
酒店一楼后面有座花园。
热带国家,空气温暖而潮湿,花园里盛开的花品种要比国内更丰富。
她没有打伞,慢慢往里走,闻见的花香热情而馥郁。
花园里开着地灯,朦朦胧胧的,散着温暖而黯淡的光线,扰乱了它身边花草的正常作息,却像披了层纱,轻轻地覆在它们身上,让一切景物蒙上梦的滤镜。
宴清突然停下脚步。
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个人。
霍骁单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里夹了根烟。
他不再打石膏,手似乎好了,但光滑的脸上,那条疤痕隔着距离依然能清晰看见。
他就在那坐着,双腿拢着,抽一口烟,吐一口雾,视线落在远处,并不清楚在想什么。
她本来想走,他似乎是听见声音,转头,就看见她。
她在警局里,一眼都没瞧过他,哪想到还是在这儿见了一面。
四目相对,有种奇怪的疏离感离婚也才半个月,但再看到彼此,竟觉得恍如隔世,互相的身上漫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她看见他左手搭在椅背上时,中指上戴的钻戒。
她的钻戒早在离婚前就丢了。从前那枚他不屑一顾的圆环,此时被他紧紧扣在手指上。
她放手的时候,他却开始深情了。
此情此景,她只觉得讽刺。
旧人再见,除了尴尬好像也剩不下什么,她打算走了,听见他说“宴清。”
见她不答,他道“我没有杀你父亲。”
她“噢”了声,“可惜了。要真是你动的手,我得向你道声谢。”
说着话,她下意识把散乱的发丝捎到耳后去。
他的眼睛却仿佛一下被刺到,怔怔地凝了那处几秒,然后微微偏开了视线。
宴清猛然想起,秦来极喜欢吻她耳垂,昨晚最后一次,他在她耳后留下了红印。
“有新人了。”他轻轻地说。
“嗯。”她微笑,“很奇怪吗?我这么漂亮,旧人随手一扔,总有新人惦记我。”
他眨了眨眼睛。雨虽然停了,眼睫上却沾着新鲜的湿润的雾气。
宴清走了。
他仍然坐在长椅上,忽地想起句诗。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初听不解诗中意。
再听已是诗中人。
孟英自认在圈里混过多年,什么样的大佬没遇上过,每一个她都能哄得很高兴,在他们面前,她脸上的笑容也从未消下去过。
但今晚,她坐在这个漂亮的男人旁边,脸却白得吓人。室内吹着冷气,她额角的汗还是沁了出来。
当秦来说完那句话后,便起身走了。
她会意,在周围人各色的眼光中,心里揣着得意,含着淡淡的笑,跟过去。
然后,她就坐在一个屋子里,在他身旁,看着他一颗一颗地,将某种危险的东西上进膛里。
“知道俄罗斯转盘吗?”
秦来扭头看她,笑了笑,滚了滚左轮,“你不是想跟我睡吗?”
那个东西的开口处,抵到了她太阳穴上。
他声音低沉,喑哑,“只要接下来这下没崩到你,你就脱了衣服到床上去,来,我们玩玩看,这六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