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后来回想,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那日她与他手拉手去看姜归的当天晚上萌芽。
还是在火山爆发,异国他乡的荒芜小岛上,苍穹将暗未暗,他们滚落在草地上,后背覆着泛着凉意的绿草,抬头望见漫天花雨随璀璨流星一同落下时有的。
想做就做了,反正周围没有人。
秦来或许比宴清更了解她自己,从秦来带她飙上辞安峰的那刻起,秦来就知道,她骨子里也对刺激和疯狂有着非同一般的迷恋,不然,他不可能那么为她着迷,并将她视为日后一路同行的灵魂伴侣。
天彻底暗下来,草尖上的秋霜泛着银色的白光,宴清整个人被这样纯质的银光包围,浑身上下的肌肤透出暖昧的粉,秦来用外套裹住她,拦腰将她抱起,往山下走。
“……要去哪?”
“山下有间民宿。”
他顿了顿道“我来之前就买下了,你要是喜欢这里,每年,我们都来一趟。”
“让我下来,我能走。”
“你不能。”
他臭不要脸地说“刚才折腾那么久你要还有力气走路,这说明我……不行啊。”
她咬了他一口,硬是下来了,可没走几步就往前跌,又被他从后面拽住胳膊,捞进怀里。
“叫你跑。”
他下巴颏儿抵着她发顶,低哑嗓音顺着脖颈那层薄皮发出来,震得紧贴着他的宴清脑壳嗡嗡响,“无论你在哪儿,爷都把你带回来,带到我身边。”
而后擒住她下巴,深深吻住她。
对面,花瓣已经不再往这边飘了,岩浆缓缓流出来。
这边,他们还站在山腰处,抱在一起难解难分,哪怕岩浆冲到他们脚边吞噬两人,末日来临苍穹塌陷,也不会分开半分。
良久,秦来才放开她,与她十指相扣,慢慢往山下走,直走到那个小小的民宿里。
“火山爆发,熔浆真的不会流到这边来,把我们烧死吗?”
“就这么个小火山,您能不能别难为它?它为了哄你开心已经很不容易了,让它休息会儿。”
“秦来,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民宿里一共四个房间,上下各两间,两人自然占据窗户最大,观景最好的那间。
宴清洗完之后,有好多疑惑要问秦来,她赤着脚走到一楼,在厨房里看见了背对她的男人。
他好高,寻常围裙穿身上像个肚兜儿,头快要顶上天花板,袖口挽起,那双曲线漂亮肌理分明的手臂正拿着菜刀忙活,架势摆得挺漂亮,其实只是在切蔬菜,粥已经在电饭锅里热了,能闻到极清淡的香气,离煮熟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
他口味太淡,她估计那些蔬菜白灼后就会放进盘子里,反正只要健康营养就好,他不在乎味道。
一个对吃不感兴趣的人,人生中当然会少掉很多乐趣,所以总想在其他方面找补,联想他以前做过,以后也很可能继续做的疯狂事迹,也不足为奇了。
宴清静悄悄走进厨房,手从他胳膊下面伸进去,抱住他没一丝赘肉的腹部,右耳,轻轻贴上他宽阔温暖的后背。
他的动作稍稍一停,然后继续。
“怎么想起来向我求婚的?我不都答应跟你结婚了。”
“你愿意跟我结婚是回事儿,我向你求婚是另一回事儿。”
秦来没有说,别人家姑娘有的待遇,自家的当然也得有,宴清在他这儿是下嫁,之前的那位待她不够好,想必婚是肯定没求过的。
既然如此,结婚这事儿上,他怎么可能让她留有遗憾呢。
“你早就想着来了,所以前几天商越跟我吃饭,就是想让他来探我口风?包括把我引到这儿来,也是你让商越这么做的?”
“是。”
马铃薯从中间一分为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