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翎跑了回来。
维持她体内运转的血液好似被抽走一半,呈现在脸上变成可怖的白。
她紧紧抓着行李箱的拉杆,目不转睛盯着他,声音缥缈在空中,“司先生,有人。”
司刃拧紧眉头,扔掉手里的烟,“什么人?”
宴翎放开行李箱,伸出手指,指尖晃动着指向某处,“人。”
她指向她的后方,离酒店只有一百米左右的绿化带里。
仿古的宫灯式样夜灯,在寂静的夜伫立道路两旁,给行经过的车辆带来朦胧而微弱的照明,无暇顾及身后的那片绿化带,只能任由黑暗吞噬它们。
这个人是冲着宴翎来的,不然她不会那么紧张。
“不要怕。”
司刃很快做出判断,走到宴翎身边,“跟我走,我们去看他是谁。”
宴翎点头。
司刃站在宴翎前面,一步步往宴翎所说的位置走去。
此刻极静,雨已经停,空气里的气味阴湿,偶尔能听见雨滴顺着树叶落进泥土里的声音。
他速度不慢不快地往前走,即将走到那片绿化带时,他将手放到腰处紧贴后裤袋的位置,眯起眼睛,看向黑魆魆的地带。
宴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探,光线太淡,几乎照不出什么东西。
司刃环顾四周,片刻后说“这里没人。”
他扭头看向宴翎,见她脸上依然毫无血色,说“我进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这儿待着就行。”
“我和你在一块,你就不会因为我站在这,分神留意我,这样更安全。”
她说得没错。
司刃伸出手,“那就抓紧我。”
宴翎听话照做,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充当照明作用。
他们越过灌木的阻碍,走进绿化带,一下午的雨水充分浸润土壤,使落脚之地湿滑无比。
司刃的手始终放在腰后位置,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司刃停下来,“没有人。”
他不知道宴翎是因为视觉误导看错了,还是那个人已经走了。
宴翎却突然往旁边跑去,脚步不稳,趔趄了下,差点栽进绿丛中。
“宴翎?”
他的心沉进胃里,毫不犹豫跟着她跑,很快看见她停下来,弯下腰,从茂密的草里捡起一个东西。
他脚步慢下来,走到她身边,看见她捏着那个东西,手轻轻颤着,然后收紧,握成了拳。
他贴在腰后的手放下,握住了她的拳头,掌心粗糙,带着炽烈的热意,仿佛融化了她身上的冰冷。
宴翎慢慢松开手指,掌心里有张字条,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纸张接近透明,红色的字迹在上面清晰地印着,狰狞而扭曲。
司刃从她手里拿起那张字条,上面写道
你居然敢背叛我,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男人,我小看你了。
我会让你尝到背叛的滋味
记着,我一直在看着你
司刃表情愈发冷冽,他想撕掉这张纸,宴翎却从他手里夺回来,“走吧。”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适合说话。
两人回到路上,司刃坚持把宴翎送到酒店门口,他以为她会崩溃,但她的恐惧没有维持很长时间,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宴翎看着他说“司先生,请回去吧。”
司刃没有挪步,“这个人就是你要学习如何自我防卫的原因么?”
宴翎握着拉杆,视线落到地面,“有一部分是。”
她抬起眼眸,“但司先生好像并不是使刀的好手——您刚刚一直把手放在腰后的位置,那里,藏的应该不是刀吧?”
司刃微怔,他沉默几秒后道“是,刀用得最好的,是秦先生,是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