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女帝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但这种默许的态度，沐雪晴却已经明白，随即问道：“既然东西是在那里，为何陛下不亲自去取？亦或是说那本书里面的内容对你已经无用了？”

双眼微眯，瑶华女帝轻笑一声：“你问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答案会让你丢了性命。”

“那我若是坚持想要这个答案呢？”

“那朕现在就会杀了你。”

沐雪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真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那不如我换一个问题好了，瑶华女帝……真的还活着吗？”

瑶华女帝的面色瞬间冷凝，眼神锐利的看着她：“想知道答案吗？”

点了点头，沐雪晴很认真的道：“想。”

“你若是想知道，何不亲自尝试一下？到时候或许便会有人问，沐雪晴真的还活着吗？”

听到这话，沐雪晴却是莞尔一笑：“原来答案是这样啊。”

“嗯？”

“这难道不是陛下给我的答案吗？我问的是瑶华女帝真的还活着吗？而您问的，是沐雪晴真的还活着吗？我想，我已经知道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沐雪晴早就已经死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

“哦？此话怎讲？”

沐雪晴淡淡的道：“不是吗？沐雪晴早就已经死了，死在六岁那年，被迫从忠勇侯府离开的时候，后来活着的从来就不是沐雪晴，而是代替她母亲活下去的，想要寻找到真正的答案，那些残破不堪令人作呕的真相的见证。”

“真相既然如此不堪，你又为何不活在美好的幻想之中，至少那样还可以麻痹自己。”瑶华女帝轻声道。

沐雪晴笑了笑，眼神之中有一分释怀：“是啊，为什么不活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偏偏要去揭露那不堪的真相呢？因为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对于真相我又有什么看不开的，生死都已经看淡了，谁生谁死，都是一样的，反倒是陛下您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却又清楚的被那些痛苦折磨着，这样的滋味也不好受吧？您既然已经看开了，为什么不愿意踏出那一步？”

“朕从来都是站在原地的，与你之间的距离一样，若是踏出那一步，岂非是认输？”

抿了抿唇，沐雪晴道：“那若是后退一步呢？”

“哦？”

“我后退一步，自然就能往前踏出一步，虽然依旧是在原地，但那一步，已经踏出，陛下也可以。”沐雪晴道。

瑶华女帝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可知，敢这样和朕说话的人，尤其是用这件事情劝我的，从来都没有命能够继续活着，朕不踏出那一步，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也包括齐相吗？”

瑶华女帝皱了皱眉，眼神之中带着警告。

沐雪晴莞尔一笑：“我自信我能够活着出去，哪怕我说了那样的话，因为陛下不会杀了我的。”

“但你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无辜的陆灵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