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总算是沾了碘酒,然后静下心来尽量不多想,小心翼翼的给他涂伤口。
顾珩君一声不吭,就仿佛那伤不是他的似的,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出有任何的波动,但人体的自然条件反射是掩饰不住的,在她的棉签碰到的那一刻,明显伤口周围的肌肉都收紧了,连带着她的心也拧了拧。
“痛死你算了!”
嘟起嘴小声的咕哝,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心好受一点。
她那小小的声音,顾珩君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唇角却是微微上扬,下意识的抬手握在她的腰上。
冷不防的亲昵碰触,让她手上的动作不稳了,用力不均匀的后果就是——原本在伤口周围绕着圈圈的棉签嗖的一下从伤口上直接滑过。
“嘶——”
这下他再也撑不住的倒抽一口凉气。
裴晚晚立刻紧张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在确定他没有问题以后,又有些生气,“让你乱动!活该!”
重新包扎好以后,把桌面上的脏物收拾了下,丢弃到垃圾桶里。
再转身,却见他只是将衣衫拉了起来,扣子并没有完全扣好,松松的敞开着,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
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乱跳,脸颊也微微热了起来,“你……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赶紧回去。”
“这么着急赶我走?”
他拧着眉,一脸的不悦,伸手轻易的就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别——”生怕会撞到他的伤口,但到底没他的力道大,只说了一个字,人便已经坐进了他的怀中,一只手松松的抵在他的身前,稍稍隔开点距离。
“你不好好养伤,跑过来干什么?”
“你说呢?”他答的漫不经心,但是一只手已经将她的袖子拉开,露出里面结了疤的地方。
“痒——”
缩着想要避开,但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竟是无处可逃。
瞳孔收缩,他眯着眼看她手臂上的伤,一脸的不高兴。
裴晚晚很有些无奈。
自己这点小伤跟他的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好不好,他有什么不高兴的?这么多年,她见惯了他的大伤小伤,他都一脸的不以为然,可每次只要自己受哪怕一点点的小伤,他都会动怒。
轻叹口气,活动了下手腕,用另一只手把袖子拉下来盖住,“都已经结疤了,再说了,就是点擦伤。”
“以后再不许。”
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话,裴晚晚愣了下,接着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以后再不许,这种是突发状况,她也不想的啊。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以后都不过马路吧?
但,现在跟他讲道理,他肯定是听不进的,这个人是习惯了命令,不听解释。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不许过马路,不许摔倒,最好不许出门,连卧室门都不要出,这样总行了吧。”
顾珩君紧绷的线条总算缓和了点,心情甚至有那么一点愉悦——卧室门都不出?听起来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晚晚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竟然在想这个,她想到白天的事,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正好他在,以顾珩君跟苏贺的交情,会不会对苏家有所了解?
“你跟苏贺很熟吗?”
睨了她一眼,他不答反问,“你跟他很熟吗?”
熟到,都这么自然的叫他的名字了。
裴晚晚愣了下,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熟啊,要不是因为顾嫣和贺云,鬼知道他是谁。”
坦然的回答,而他的眼底却有了笑意,眉目间神采缓和了许多,她忽然会意过来,“你不会是吃他的醋吧?”
“胡说。”他一本正经的反驳,“谁有资格让我吃醋。”
一脸的傲娇,但她明明觉得就是,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