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那么几秒钟的死寂。
“激我?”
薄然看着他那唇角挑起的淡淡嘲讽,直接就垂下眼睑轻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实那句话还是起了波动的。
只不过微乎其微。
“是不是真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男人微微附身将她放到了沙发里,连带着扯了扯领带直接站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薄然才发现,他手腕上腕表一侧的字母。
她抿了抿唇,呼吸猛然一缩,“上次我上插画课的时候在外面等了好几天的人,其实是你对不对?”
那时的他,也是带着这个手白哦的。
戴文欤看着她那白净到略微有些呆滞的眸,到底还是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既然知道,就乖一点。”
“可我要是不乖呢?”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戴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想因为你们两个所谓的主次转换牺牲掉我自己,我只想做个正常人。”
就算是自私也行,她认。
戴文欤微微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你现在不正常吗?”
“如果没有你,我就是个正常人,”小姑娘抿了抿唇,嗓音都带了温温和和的沙哑,“就算我跟韩栋飞不在一起,我也可以继续完成我的学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你治愈病情的牺牲品。”
她只是薄然。
可能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成长,而现在的薄然觉得自己之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其实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玩玩闹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就连薄家倒台了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最后眼睁睁看着薄恒住院,自己反倒是跟个菟丝花一样依附在了戴家。
她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学过怎么独立。
从来没有。
哪怕前段时间知道了戴煜珩的那些心思和想法,也只是选择了韩栋飞成为自己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被困住了。
不是被戴文欤困在了这栋别墅里,而是被自己的想法束缚了手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临近晚上的时候,别墅里来了很多佣人。
又是做饭,又是收拾房间。
那时候薄然就坐在沙发里看着站在阳台上面色淡然抽烟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戴文欤,你真的没想过你以后面临的是什么吗?”
男人微微侧眸,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你想说什么?”
薄然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在站了起来,“既然有病就应该去看医生,”她笑了笑,“从你带我过来到现在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吃药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东西,为了不让自己消失,从而妨碍戴煜珩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