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能没事,他们也一定会。”
兴许是被他笃定的口吻感染到,连卉抬起头,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弥漫着淡淡的沧桑味道。眼神深邃,眉宇间会覆着几缕尘埃,想当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牢里的时间很难打发,索性,她也不再去自我纠结,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
“你们鬼门的人,都有其它的身份吧?你呢?是做什么的?”
追魂扬起一侧眉,嘴边的笑,淡而夺目,“我说,我是弹钢琴的,你会信吗?”
“钢琴?”连卉当真愣了下,没办法将舞台上时而激昂时而儒雅的形象,与眼前的黑道枭雄重叠。
“呵呵,”他笑中几许自嘲,“貌似,我还有些名气呢。”
连卉眨巴下眼睛,好奇的问,“玄的活动范围,一向是在欧洲。你呢?”
“我?”追魂眯起眼睛,面前慢慢又浮现出一个清丽娇美的影子,望着它,他轻声说“我之前的重心,全在一个人身上,她在哪,我就在哪。只不过……”
后来的事,大多演变成了错误。他和她,恐怕连那最基本的兄妹关系,都难以维持。
他脸上若有似无的哀伤,悄然触抵连卉的心底。她知道,那种神情代表什么。
“你……喜欢她吧。”
追魂垂下眸子,唇轻抿着,慢慢,点点头,突然问道“你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有多痛苦吗?”
连卉一滞,随即,落寞的低下头,“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反对你们的爱,越是坚持,反对声浪越大,直至淹没你和她,麻木得成为世俗教条的牺牲品……”
追魂愣了愣,望向她的目光,有丝异样,“你……”
倏地,他想到了什么。
记得,魁曾跟他说过,那种不得已的情感,他懂。
连卉是他的表妹,那么,是不是代表两人……
不过,就算有过什么,也只是过去了。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好像还是难以忘怀。
这样想着,他对连卉慢慢生出一丝怜惜,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要是不该相爱的两个人,硬要有一个受伤的话,我倒是庆幸,那个人是我。”他温柔的笑着说“我想看到她幸福,看到她快乐。”
他的话,令连卉心头一颤,望着他,有种震撼。她似乎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傻的男人,想也不想的质问道“难道,你可以抛弃曾经的感情?如果能,那就证明你不是深爱!既然不是深爱,就不要摆出好像受过伤的样子!”
话一脱口而出,她马上开始后悔了。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在气他,还是借机想要发泄自己的委屈。
慢慢的,他说“是不是深爱,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愿意,我会宠她一辈子,会背负起两个人的罪孽,替她下地狱。哪怕……是亲兄妹,我也要不顾一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