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萤捂住嘴巴，看着如此骄傲的一个男人，跪在她面前，体内五脏六腑瞬间又痛了起来，竟然比降头发作时，还要痛，就像被凌迟。

“我以为，我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我以为，我对你，只是喜欢，或者……比喜欢多了一点。呵呵，其实，我才是最懦弱的那个人，我没办法，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那种煎熬，我一分钟都不能承受。”

“玄……”宛萤咬得嘴唇都流出了血，她全然不顾，望着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可是，她却不能答应他，不能，不能。

深吸一口气，她用力将枪口抵着自己，“不，除非你发誓，否则，我现在就开枪！”

封洛玄缓缓的抬起头，眼角的泪痕，让宛萤心头一颤。

“不行吗？真的不行吗？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宛萤再也绷不住了，哭着跪倒在地，“发誓吧，求求你，发誓吧……”她的哭声，已经变成了一种哀嚎，在越来越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凄凉令人心碎。

封洛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点了下头，“我发誓，我会活下去，对你，我永远都不会违背誓言！”

宛萤默默的放下手枪，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泪却越涌越多，“我相信你……”

不远处的车内，连卉流着泪看到这一幕，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即便她不是他们，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老天，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两个相爱的人？

封洛玄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收起她手中的枪，将她抱在了怀里，无奈一笑，其中净是宠溺，“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明知是一辈子的惩罚，会生不如死，却还是依了她的话。哪怕，给两人多争取到的时间，只是一天而已。

宛萤像只听话的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安静的流着悲伤的眼泪，“玄爷，我还想你背我。”

封洛玄笑着点头，“嗯。”

重新趴在他的背上，那样温暖，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好困，我想睡一会。”

“睡吧。”

“到家后，记得要叫我，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

“好……”

路还有很长，他却宁愿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就这么背着她一直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会和她一起。

鬼门的分门内，追魂正坐在客厅里吸着烟，脚边，一地的烟蒂。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那么没用！连个人都找不到！

将烟扔在脚下后，他又点燃一支，狠吸了几口。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看到走出来的人，他赶紧熄灭香烟，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温和的开口，“去哪了？”

封洛玄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知道了结果。宛萤趴在他的背上，睡得正香。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追魂知道，那是他感激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