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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安如云出院了。
坐在车里,她兴奋的说,“我在医院都快要发霉了,伦,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费韦伦侧过头,朝她温柔笑笑,“好,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安如云甜甜一笑,“呵呵,知道了。”
这一个月来,费韦伦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耐心的陪着她,直到她睡着后才会离开。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幸福过,那种被自己爱的人精心呵护的感觉,纵然再需要用命赌一次,她也毅然决然。
停好车,费韦伦果真陪她去了商场。
风度优雅,气质内敛成熟的费韦伦,就像从壁画时走出的贵族绅士,高雅,迷人,天生的发光体,不管走在哪,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安如云挽着他的手臂,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艳羡的目光。
不远处,突然聚集一堆人。
安如云好奇的朝前张望着,“咦,前面怎么了?”
费韦伦扫一眼,倏地,眸光锁定人群中的某人。他屏住呼吸,依旧自持淡然,当真像个逛商场的顾客,朝那边,步履闲散,有条不紊的靠近。
“臭女人,我老婆跟我离婚了!还分走我一半财产!这都是你这个贱人搞得鬼!”
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对面的女人不顾形象的大吼。
女人冷笑,丝毫不把他的咆哮看在眼里,漫不经心的说,“先生,人类跟动物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有语言。你说不出人话,我不怪你,只当你是禽兽。可是,就算禽兽也知道交、配要分季节,像你这样,发情比屙屎还随便,欠下一屁股风流债的男人,你老婆不跟你离婚才奇怪呢!”
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贱人,我今天就要教训你,有种你再告我啊!”
女人嗤笑,不留余力的讥讽,直让周围的人替她捏了一把汗。
“蓄意伤人,不管是公诉还是自诉,这里人证一大堆,物证呆会就有了,我保证会让你享受三年的免费牢饭!少一天,你都别想出来!做好准备,你就动手!”
男人握紧拳头,脸颊胀红,这一拳却迟迟没敢落下,这女人有多厉害,他领教过的。才跑了老婆丢了家产,他可不想真的坐牢。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扭头,从新欢手里夺过冷饮杯,狠狠泼到女人的脸上。
这才松开手,啐了一口,“夏君兰,你等着,老子早晚会来跟你算这笔帐的!”
“五十年我还撑得住,别再晚喽!”
无视四周的议论,夏君兰镇定取出纸巾,抹去脸上的水,然后整理下衣服,好像,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她转身,准备离开,看到面前的两人时,身子霍然一震。
费韦伦看似平淡无奇的目光,偶尔,晃过心疼,很快,又会被漠视取代。
安如云朝她微笑,像个老朋友一样打招呼,“小兰,”
指甲抠进掌心,疼痛,让忽略了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面对他们的窘状。